只见那些人摆了梯子物件,上来熟门熟路就将先前挂号的匾额给摘了。后将带来的那红彩包裹的物件拿了出来,原来是一块做工上乘的石匾,上书烫金字样“宁远侯府”,远比先前挂出的要大气奢华得多。 这几个意思,有什么了不起,这分明就是在作贱人,林崇很不服气。 “哎哎哎,你们这是做什么?”他也顾不得什么丞相府千金不千金的,上来就斥责:“你们是强盗不成?” 梁念波见一个小小的下人,竟当中对自己下令要办的事情指手画脚。是可忍孰不可忍,过去也不问青红皂白,就掴了林崇一耳光。 “让你有眼无珠,竟敢在主子面前撒野。”梁念波训斥道。 “你……”林崇本欲说你是我哪门子的主子,然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给吞下去了,只硌得他胸脯子疼。 虽有些话不好说,但他林崇何曾受过这等闲气,又是个最有气性儿的,也不施礼,也不赔罪,就死杵在哪儿,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大小姐,这可如何是好?”打头抬着石匾的人问。 梁念波从鼻子里出气,冷哼一声道:“若听他的,岂不是要逆了天了。” 说完,不忘又转过来训斥一番:“在你眼里,哪还有主子,虽燕公子脾性本是极好的,可也容不得你这般狂妄自大。” 边说,边又示意身后的人干活,几人四下忙活开来,不多时就把那烫金石匾额挂好了。 “来了来了。”大伙正在端详那匾额,忽听到有人风风火火的跑了来,脸上洋溢着兴奋之情。 梁念波听说,赶忙整理了一下衣冠发饰,清了清嗓子,尔后恭恭敬敬站在路侧。 不大功夫,只听“哒哒哒”的马蹄声,燕含山的骑在青骢马上打头,身后共跟着九顶极大的官轿。 “一别十多载,这阳都还是老样子。”为首的一顶官轿之上,一个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不时掀开轿帘往外看看。 “可不是吗,儿媳妇记得以前您最喜这一带的松花糕,如今来了,明儿便派人买了给您尝尝。”老太太身边坐着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美貌妇人,这夫人正是燕含山的母亲苏氏。 听她这么说,老太太赶忙摇摇头,道:“这一带卖松花糕的固然多,可真正入得了流的就那么两三家,最合口的是刘记老铺子家的,那叫一个松软醇香。”老太太说着,就闭上眼睛,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脸陶醉的表情。 只看得苏氏笑了起来,赶忙道:“母亲,看把您馋的,明儿就让山儿着人去刘记老铺子。” “好好好。”老太太笑得皱纹都挤到了一块。 两人正闲聊着,忽听后面有人喊:“燕含山,燕含山,你不是说快到了吗,怎么还不到。”是一个清脆如铃铛的少女的声音。 “这蕊儿,心急的跟个猴儿似的。”老太太听见,笑了起来。 燕含山“吁”了一声,折回身对着其中一乘官轿,道:“前面就是。” “哪里哪里,我看看,我看看。”随着这心急的话语,只见青布帷幔的轿帘被掀开,一张清秀无比略带俏皮的脸,露了出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