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托殿下的福,微臣也偷偷懒,便将婚礼定在那日,想必礼部选的时辰,天时地利人和。” 程雍腰杆笔直,说完,煞有其事的看了眼容祀,见他依旧漫不经心,不露痕迹,仿佛默许了似的。 若不是对容祀了解,程雍兴许真会当他真心实意。 可惜,这桩婚事,自始至终都让他忐忑难安。 像偷来的。 可他不打算还了。 礼部挑的日子,未必就是好的…” 却也是上等的…” 你是等不及了,想早早抱得美人归。” 正是。” 程雍啊,怎么你跟变了个人似的,一说起美人,就不复往日的矜持呢?” 臣怕稍一矜持,娘子就没了。” 呵呵…” 莫名被戳中心思的容祀尴尬一笑,忽然捏着下颌不咸不淡地叹了声,“程雍,最近有个传言,你最好别信。” 殿下放心,微臣从不信所谓传言。” 容祀一愣,按照一般流程,程雍合该问一句,是什么流言,而非这般决绝的堵了自己的话。 明摆着,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就不好奇?”他将身子往前一探,非要从程雍眼中瞧出什么似的。 不好奇。” 容祀轻浮地往后一躺,优哉游哉地晃着藤椅,“可这事孤怎么听说,程大人和程夫人也知道了…” 程雍眼睛一瞪,攥着拳头磨着后槽牙。 容祀察觉了他的反应,颇为满意的舔了舔唇,眼前似浮起那日晌午,自己看到的光景。 那样美的画面,本就该是他的。 可他也是糊涂,怎就将人推给程雍了呢? 既然推给了程雍,缘何又让自己生了妄念? 定是那小妖/精数次偶遇的孽/缘。 他这样克己复礼的男子都受不住诱/惑,那就不忍了。 想必程大人和程夫人也会如你一般,不听不信…” …… 程雍自回府后,便相继被爹娘叫去问话,他们素来讲理,故而即便揣着疑虑,仍是旁敲侧击,询问太子玉赵荣华的关系。 程雍便是如何解释,澄清,两人亦不相信,因那流言传的委实栩栩如生,连细节时辰都能对上,更关键的是,谁敢乱传太子的风/流韵事,除非是他默认的。 细细一想,程大人和程夫人当真不知该怎样劝说儿子。 程雍好容易摆脱了询问,甫一回到书房,便赶忙去书案边取了小匣子,抱出里头的泥人,摸了摸头发,情绪渐渐放松下来。 赐婚后,他一直没单独约见赵荣华,他知道这婚事来得突然,懵懂中更是暗自欢喜,唯恐见了她,听到拒绝的话,将这美好打破。 便是梦,也该多做几日。 可今日的情形,逼得他不得不去找她。 脂粉铺子正在盘货,外面的匾额取下后正在柜上放着,小杏手脚麻利地擦完货柜,一抬头,便瞧见个温文儒雅的男子,身穿一袭月白长衫,冲她微微一笑。 小杏的脸,腾的红了,真好看。 掌柜的在吗?” 他逡巡了一周,没有看见赵荣华,便客气的朝着小杏一笑。 你等等,我去里间叫她。” 小杏眼睛明亮,探出脑袋对着赵荣华勾了勾手,神秘兮兮的说道,“姑娘,有个顶顶好看的公子,找你。” 有多好看?”赵荣华直起身来,拍了拍手心的药沫,想起什么,“我知道了,约莫是来给匾额题字的先生。” 说着,她径直走出门去,脸上的笑来不及收,就对上程雍眉眼含笑的注视。 是你?” 不过片刻,她便跟着笑起来,走上前,杵在柜台内,与他隔了距离。 有事吗,程大人?” 你要题字?”程雍瞧见柜上的笔墨,匾额,信手取了狼毫笔,沾满了墨汁,抬眼问道,“要写什么?” 不用不用,我请了先生…”赵荣华连连摆手,有些受宠若惊。 我写的不比题字先生难看,”他笑笑,又问,“你不说,我便随意写了。” 芝兰坊。”赵荣华见他故意沉下笔尖,忙不迭的往前一站,暗香袭来,程雍不动声色地垂下眉眼,笔力浑厚,很快于最后一笔收尾,将笔放在笔架山上。 你这笔字,我可买不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