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丝期待张捕头能发发善心的,“姐儿,张捕头说怎么救掌柜出来了么?” 怎么救爹爹? “除非萧小侯爷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不然如老板是一点生机都没有。” 张捕头的话虽然直白,却是□□裸的大实话,有什么人比他们父女更适合当替罪羊,有钱没身份,青楼中人,死了也只会被人叫好。 十三苦笑,强撑道,“张捕头说了,会替我们想办法,不会冤枉爹爹的。” 能瞒一时是一时,楼里人心不能再乱下去了,这是十三现在唯一的想法。 原来那天在铺子里遇见的就是荣郡王的儿子,想起那身红衣,记忆中原本俊美的脸庞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萧小侯爷,你就是真死了也和我无干,何苦搅得我们父女不得安生! 然而她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萧炎能够囫囵回来。 玉人馆里一向三教九流人员混杂,消息是平城最灵通的,庄十三委托了几个相熟的护院,央他们帮着探听消息。 如九斤平素治下有方,出手也不小气,在如九斤手下混熟了,护院们也都不想玉人馆变天,是以格外肯卖力气,不过两天,便有消息传了来。 城外东面的河上有一伙人,据说原来都是一家的男人,女人死了之后就开始在道上混,现在在河上帮人运货为生,为首的是个叫李大牙的,人高马大,满脸横肉,前一阵喝醉酒还跟人嚷嚷要干一票大的,带着兄弟们到外地买个年轻婆娘过日子。 “刘叔,你觉得这伙人可能性大么。”庄十三对外面的事不大了解,便问护院里最有资历的刘叔。 “小姐,差不离就是这伙人了,不是说萧家小子就是往东面出的城么?而且这伙人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去赌坊了,肯定是有事牵绊。”刘叔嗓门很大,“我们赶紧报官,把姓萧的救出来,掌柜的也能回来了。” 半晌,十三摇摇头,“不,我们不报官。”她抬头恳求道,“刘叔,请你多带几个兄弟,我们一起去救萧小侯爷。” “这是为何?”刘叔不解。 “因为我要让他清清楚楚知道是我们玉人馆救的他,别报错了恩。”十三之前并没把府衙老爷们的计划告诉众人,但这一次她打定主意不能白白替人做了嫁衣裳。 此时此刻,蒋牧白在驿站内也是焦躁。 “平城的官差真当我是白痴么?一个青楼男子,好好的生意人非要绑架阿炎。”虽然萧炎和他相互看不顺眼,但好歹是亲兄弟,哪能白白让旁人欺负去。 侍从苦着脸劝,“不是说有人指认他了么,这回出门人手不多,还得仰仗着他们找二公子。” “给父亲的信到了么?”蒋牧白问。 “还没收到回音,想来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侍从道,“人也都派出去了,肯定很快就会有二公子的消息,另外,官府派人请示说,说是……”侍从有些吞吐。 蒋牧白眯了眯眼,“说什么?” “说您之前让他们在各个方向设卡会不会动静太大,会不会耽误了二位公子的清誉惹郡王生气。”说完侍从已经不敢抬头看蒋牧白的脸色。 “清誉?哼,一群迂腐女子。”蒋牧白讥讽到,“爹爹怎么会在乎这种东西,阿炎也不会在乎,告诉他们,找不回来阿炎,就叫他们女儿嫁到王府给阿炎守着。” 侍从咋舌,真不愧是笑面狐狸大公子,这主意不是一般的狠,比杀了她们还难受。 河上一艘小木船的船舱里,萧炎扭成了一个蚯蚓似的模样想把身上一圈一圈捆的严实的绳子给蹭开,头顶上罩着个黑黢黢的棚子,从破掉的小洞里能看见外面已经快天黑了,能听见隔壁船男人们推杯换盏的声音和起哄声。 萧炎从出生以来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他身份高贵性子又桀骜,从小到大只对两个人服过软,一个是他爹荣郡王,一个是今上,真较起真来连宫里的公主都敢打,可以说是最放肆不过的人物,横行京城无人敢惹,而如今他却被人捆了手脚,嘴里还塞了块臭烘烘的破布,被随意丢在这里,他心里已经忍不住把这伙人千刀万剐无数遍了。 本来他只是打马出城,不曾想掉入这些人早就设好的圈套,绊了一跤,被迷魂药晕了个结实。 他身上的匕首之类早就连同财物被搜刮个干净,但匪徒们没有发现他靴子外侧隐藏在镶边底下的其实是一枚锋利无比的铁刺,开了刃,就是为了防身急用的,乃荣郡王特别吩咐给两个儿子打造的。 听到有动静,萧炎赶紧躺平身子,把东西藏好。 ☆、11|第十一回 血三尺匪徒丧命 五味杂萧炎诘难(上) “啧啧啧,瞧这小脸憔悴的样子。”来人一盏油灯放在船板上,大咧咧架着支腿坐在萧炎面前,“小兄弟,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也是大户人家的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