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心让儿子跟着他们涉险。 程观庭道:“一起带去,让他也祭拜一下他的祖父。” 赟哥儿并不知道大人在谈论什么,只知道大人们要出门,正谈论要不要带他去。 他连忙抱着母亲的腿,仰着小脑袋道:“娘,娘,带我去吧,带我去吧,赟哥儿会很乖的,一定不会哭。” 庄氏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对他笑了笑,叹了口气。 几人收拾了一下之后,然后便出了门。 因观音、庄氏和赟哥儿都是女人和小孩,又因大家都穿着孝服十分显眼,程观庭便雇了一辆马车。 但行至京城门外时,马车却被几个粗须大汉拦了下来。几个粗须大汉说话并不怎么客气,抬着下巴道:“喂,我们帮主想见你,跟我们走一趟。” 程观庭这两年在外面历练多了,看到他们衣服上有盘龙棍的标识,知道他们应该是漕帮的人。再看看前面,还有一大帮的漕帮的人,领头的那个人骑着马,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背对他们,程观庭却觉得他的身形有些熟悉。 程观庭并不记得自己与漕帮有过什么交往或是什么过节,而漕帮的人又怎么会找上他们。但漕帮势力庞大,他也并不想得罪,于是转身对车厢里面的观音和庄氏道:“我跟他们去一会,去去就来。” 庄氏有些担忧的看着丈夫,点了点头,观音脸上则也是一脸疑惑。 程观庭下了马车,跟着他们走过去,一直到了领头那人的马前。 领他来的那几个人对他拱了拱手,道:“帮主,人带来了。” 马上的人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程观庭抬头看着他,越看越觉得他熟悉。 而他点了点头,也看着程观庭,眼睛锐利。 又一人见他只顾着看帮主却什么也不干,不由骂道:“看什么看,还不赶快给我们帮主行礼。” 上面的人却道:“不得无礼。” 连声音也是熟悉的,只是不等程观庭想出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那人已经从马上跳了下来,看着他,然后缓缓的取下了面具。 面具里面,是一张只有二十出头年轻男子的脸,面容阴柔俊美,眼睛却凌厉。 程观庭看着大吃一惊,等反应过来,接着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肩膀上,又高兴又愤怒的骂道:“程观唐,你这两年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虽然身量长高了,声音也有些变了,变得更加低沉磁性,但眼前的这个人,的的确确是他日夜担心着的弟弟。 程观唐看着他,脸上终于有了动容,喊道:“哥。” 程观庭在他身上又是两拳,又道:“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这么久你为什么不回来?” 程观唐由着他打,程观唐自小性格乖戾嚣张,但却最听这个兄长的话。 程观唐直到等他打累了,才开口道:“哥,我不是不想回来,而是……”或许一开始的时候他是不想回来,后来等他想回来的时候,却是已经回不来了,侯府也已经是程观廉的了。 程观庭想到了什么,也跟着黯然下来。 马车里面,观音和庄氏听到声音,掀开帘子从马车里出来,接着看到与程观庭站在一起的程观唐。 观音捂着脸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 ☆、第 23 章 第23章 尽管对这个父亲有着十二份的憎恨,但他死后,程观廉还是要风风光光的给他治丧,要给他披麻戴孝,办成孝子的模样。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就是时人要求世人的孝道。 不得不说,程观廉确实像是心里梗着一根刺,是十分不爽的,更别说这个父亲生时对他没有半点慈爱,死了还给他带了一堆的麻烦。 程观廉看着挺着快要生的肚子忙前忙后,累得脸色都苍白了还咬牙坚持的徐氏,劝住她道:“外面的事让麽麽们章张罗吧,你要是不舒服就进屋休息一会。” 因为有了之前的疏忽,徐氏再不敢有半点的放松,丧事上的每一件事都想要做到尽善尽美,就怕给丈夫“不孝”“弑父”的名声上再雪上加霜。 徐氏摇了摇头,强撑着身体道:“相公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程观廉有些生气她的不识好歹,声音冷了几分道:“让你休息你就休息,就凭他生前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值得我们这样用心替他治丧和披麻戴孝。” 徐氏听着不由咬了咬唇,脸上露出泫然欲泣之色。 程观廉见了不由叹了口气,为刚才的重话有些后悔,于是又缓和了声音道:“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徐氏摇了摇头,但眼中仍带水光,声音郁郁的道:“相公应该明白,我最这些不是因为尊重老太爷,只是为了你而已。” 他当然明白,这个妻子一心一意对他,只是怕他再遭受非议,影响前程而已。 程观廉拍了拍她的肩,道:“歇着吧,你是年轻媳妇,上无长辈指点,下无妯娌帮扶,就算有什么做得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