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宁帝回后宫都抱怨了曹萱几句,“你不是与朕说,曹停勇武忠贞么,他就是在娼妓床上勇武的吗?” 曹停是曹萱的堂叔,听到堂叔死了,曹萱正伤心呢,听元宁帝话中颇有责怪之意,曹萱眼圈儿一红,星辰一般的双眸里登时滚下两串珠泪,她幽幽咽咽的泣道,“堂叔枉死,陛下查都不查,就来问罪于我。陛下是个心实的人,一向只看表面,谁知道是不是有人陷害堂叔呢?” 好在,元宁帝还是有些智商的,一听这话,元宁帝越发不快了,冷脸道,“是,朕的大理寺,刑部,都是傻子,看不出是有人陷害他?他是被人陷害到了青楼,死在娼妓床上!” 曹萱眼见元宁帝要翻脸,心下一急,抱着肚子就不好起来。她本就产期将近,此刻心急之下动了胎气,一下子就发动了,元宁帝顿时也顾不得生气,连忙宣产婆御医,再命宫人服侍着曹萱生产。 曹萱挣扎了三个时辰,产下一子。 元宁帝大喜,曹太后更是喜动颜色,笑道,“皇帝当先去慈恩宫给太皇太后和苏太后报喜。” 元宁帝忙不迭去了,谢太皇太后完全没有元宁帝这般喜悦,只是听元宁帝说完,命紫藤按庶皇子的例行了赏,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苏太后亦是如此。 元宁帝替孩子谢了赏,见谢太皇太后不大喜悦,想到谢太皇太后对曹萱的嫌弃,硬是没敢提给曹萱升位份的事,就乖乖的告退了。苏太后脸上忧虑更甚,今曹萱生下长子,柳悦却是在庵中为国祈福,一时不能与元宁帝大婚登上后位,长此以往,可将如何呢? 元宁帝回去看儿子去了,给柳萱升位份之事,元宁帝不敢提,是曹太后在慈恩宫提的。谢太皇太后脸色一沉,对曹太后道,“你上前来。” 曹太后身子一颤,硬是没敢动。 谢太皇太后语气更淡了,道,“看来,我是话你是不听了。” 曹太后生怕再被谢太皇太后掌掴,毕竟,先前还是只有谢太皇太后、元宁帝、曹太后三人,今天慈恩宫可没清场。也正是因慈恩宫没有清场,曹太后方想在诸人面前提及此事,说不得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有大家劝着,太皇太后便应了。谁晓得,谢太皇太后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直接让她上前,曹太后是能豁出脸去,但,她还是怕被抽打的。曹太后面露祈求之色,道,“娘娘,阿萱毕竟为皇帝诞下长子,怎么着,也要给她一位份啊!就当是看在皇子的面子上。” 曹太后说完,谢太皇太后仍是一句,“你上前来。” 曹太后非但未上前,还倒退了一步。 此时,慈恩宫里每天要过来的太妃,还有时常进宫请安的长泰、永福、寿阳、寿婉四位大长公主,住在宫里的和顺大长公主,嘉纯郡主,在帝都的各藩王世子妃们也是常来的。眼见慈恩宫气氛不大好,她们没敢提小皇子的事,心下已是不安。 谢太皇太后一身烟紫夏裙,发间只簪一支水头极好的紫玉凤头钗,谢太皇太后突然起身,诸人也坐不住了,纷纷起身,看谢太皇太后是不是有何示下。就见谢太皇太后两步到曹太后面前,劈手就是一记耳光。 这一记耳光,比先时那一记只重不轻。 曹太后一声尖叫倒在地上,苏太后连忙过去扶住谢太皇太后,长泰大长公主也上前相劝,道,“娘娘有事只管吩咐,何必动此大怒。” 谢太皇太后哼了一声,旋身坐回上首宝座,冷冷道,“吩咐也要吩咐给听得懂人话的听。”谢太皇太后冷冷盯着曹太后道,“你不要脸,我也就不必特意给你脸了。当年,你曹氏女没羞没臊的在你的寿康宫勾引皇帝,我送她出家,不想她有了皇帝的骨肉,接她回宫那日,我就与皇帝说过,曹氏女不论生下皇子还是皇女,她的位份,一辈子只能是宫人。皇子的脸面,有这样的生母,他有什么脸面可言!我还告诉你,就是哪天我闭眼了,这句话,我还要写进遗诏,我倒要看看,皇帝是遵还是不遵!” “你便是想效仿胡氏,那也得我死之后!我在一日,你就甭想!”话毕,令人取出当日曹太后写的请罪表章,令紫藤大声诵读一遍,之后便将曹太后逐出了慈恩宫。 东穆开朝,曹太后还是第一位被逐出慈恩宫的太后。 撵走曹太后,谢太皇太后与诸人感慨,“我不比世祖皇后啊,想当年,她老人家活着时,胡氏何曾敢如此张狂。” 长泰大长公主也给谢太皇太后一巴掌抽翻曹太后的事给震惊的,但她马上恢复了平常颜色,笑道,“娘娘自谦了,娘娘历经四朝,辅佐三帝,功绩并不在世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