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既托你们照顾,便照看那姑娘一二也无妨。” 太子又问了青松明月图的事,道,“昨儿见了摹本,不知真本什么样?” 穆元帝沉默片刻,方道,“真本已经不在了。” 太子颇是诧异,脱口问道,“这样的宝贝,怎么不在?”他,他媳妇还等着看呢! 穆元帝的脸色愈发难看,太子看他爹那脸色,委实未敢多问,太子退而求其次,道,“方家舅舅送来的那份,虽是摹本,倘父皇要看,儿臣明儿就带进军来。” “罢了罢了,没什么好看的。”穆元帝摆摆手,意兴阑珊,沉默片刻,复道,“昭云极擅丹青,他临摹的青松明月图较之真本也不差分毫。” 太子回府将这事与谢莫如说了,谢莫如凝眉,“不在了?是丢了,还是毁了?” 太子道,“当时我倒问了,只是父皇脸色不大好看,他老人家没说,我也没好再追问。” 谢莫如突然道,“宁荣大长公主过逝时,殿下还在江南征战,她曾托四嫂请我过去大长公主府一叙,我便去了。宁荣大长公主亲口对我说,当年世祖皇后过逝前,曾有一道遗诏。” 太子的心脏陡然一跳,“遗诏?什么遗诏?” “宁荣大长公主也不知道,但她说,的确有这么一道遗诏的。”谢莫如道,“她的话,也不知可不可信。” 谢莫如道,“陛下登基多年,再怎样的遗诏也没用的。再者,也有可能是宁荣大长公主闭眼前摆我一道。这样的东西,纵有,你我夫妻一体,对我们也有害无益。我只是觉着奇怪,如果真有一道遗诏,为何自始至终,从未见辅圣公主用过?” “所以我说,辅圣之事,颇多疑点。” 太子道,“当年辅圣公主过逝,朝廷派谁查点辅圣公主府的东西,问一问那人,想来应该能有些个青松明月图的蛛丝马迹。” “这事是不好问的。”谢莫如面有难色,“何况,当初去办此事的,一个是李相,一个是吏部尚书北昌侯。他二人,皆身居高位,又是陛下心腹之人。我们若去打听,让陛下知道也不好。”谢莫如眉间一松,温声道,“何况,青松明月图不过旧事,凡事往前看就好,不必再回头了。明儿我找九江看一看这画,他也是擅丹青之人。” 太子也是个谨慎的人,李相虽是他少傅,但太子总觉着,用李相不大贴心。方舅舅一辈子不容易,若无把握,太子不愿对李相透露青松明月图的事。太子颌首,“这也好。明日我同九江说一声,让他过来。” 李九江鉴赏过谢莫如这里的青松明月图后,道,“外面也偶见仿本,只是都不如此摹本传神,看明月公主的神态气韵,都在这画里了。听说方驸马当年就是有名的丹青圣手,看来,方居士的丹青也不差。” 谢莫如已看过许多遍,在她看来,丹青好有什么用,命不好,什么好都白搭。李九江细瞧这画,不禁微微皱眉,“咦,明月公主这眼下有一颗小痣么?” 谢莫如点头,“是啊。” “不对不对。”李九江道,“我以往在老崔铺子里看的那份仿本,并未见这颗小痣。” “当真?” “自然是真的。”李九江当代才子,不说过目不忘,却也离此境界不远。李九江道,“说不得,方先生送此画来,就是要提醒娘娘这颗痣。” “不,不只是这颗痣。”谢莫如突然茅塞顿开,对李九江微微一笑,“真是一叶蔽目,不见泰山。我想得太多了,帮我查一查,明月公主这穿的是什么料子的衣裙,戴的首饰是什么来历。” 谢莫如将事情交给李九江去做,除此之外,也只在晚上睡觉时低低的告诉了太子一声,并严禁太子,再不可告诉第四人。 太子见妻子说的严肃,就差对天起誓了。 谢莫如这里在查青松明月图,宫里胡太后凤体大安,也得知谢莫如未去静心庵的事,顿时气了个好歹,还将正在詹事府理事的太子叫过去臭骂一通,太子道,“太子妃的确是去西山寺为您老祈福了,我怎敢说假话。就是现下,帝都庙观都在为您老念经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