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问,“可万一有所不测,万一夏大夫未能驱毒成功,又如何?” 五皇子瞥六皇子一眼,淡淡的眼神中带着刮骨似的锐利,真瞧的六皇子愤愤的将眼睛移开,五皇子方道,“那我就为父皇陪葬!” 四皇子跟着五皇子表态,道,“我也同意用夏大夫。” 这些日子,大皇子三皇子已深谙抱团的妙处,二人亦道,“既五弟这般信重夏大夫,眼下总归为父皇驱毒要紧。不如明日再问问夏大夫,纵不能驱毒成功,亦不要影响父皇龙体方好。” 太子叹,“三弟这话很是,倘能如此,再好不过。” 基本上,在诸人皆犹豫不定时,有一人能坚持自己的看法,那么,这人的坚持大都是能成功的。给穆元帝驱毒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皇子们拿定主意,便是胡太后与文康长公主也没说什么的。 诸皇子们又一道去文康长公主府上细问了夏大夫驱毒的事,便是驱毒不成功,能不能也保住父亲的性命。夏青城道,“这个不敢保证。” 诸皇子:…… 便是要驱毒,也不是当下便可进行的,夏青城第二日开出两张药方,窦太医给他打下手准备这些药物,也就幸亏是在皇室了,不然,这么些药物也不是一时间能集齐的。 直到第三日,夏青城方正式为穆元帝驱毒。 五皇子已提前将什么事都告辞妻子了,谢莫如道,“殿下做得对。待陛下事了,也请夏大夫去给苏相看一看才好。” “我这心都在父皇中毒一事上,竟把苏相给忘了。”五皇子道。 “现下,自然是陛下的龙体最为要紧。”谢莫如道,“殿下只管宽心,要依我说,夏大夫是位真正的大夫。窦太医医术虽好,奈何一入官场,总得保命为要。夏大夫行事坦率,有大医之风。” 夫妻俩略说了几句话,便早早歇下了。 为穆元帝驱毒之日,非但诸皇子亲自去昭德殿守侯,便是胡太后、文康长公主、诸公主,也都去了。当然,还有薛帝师。 这时候,也就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 夏青城先是煮了整整一个浴桶的药汤,浓烈的药香弥散整个昭德殿,夏青城亲自舀了一勺药汤尝过,方命人倒入浴桶,而后,将穆元帝扒光扶进桶内。然后,夏青城为穆元帝施针,此刻,扎的就是不五针了,穆元帝头上、胸前,脊背给扎的明晃晃的,胡太后这在一边儿看的,整个人就都不成了,坐在榻中直揉胸口,文康长公主担心把老太太吓着,忙命长泰公主扶了胡太后去隔间歇着。 其实,胡太后还没看到精彩去,她要是看到夏青城拿着尺长的金针自穆元帝胸前刺入,估计得瘫了。事实上,夏青城也累得够呛,按理他正是青春的年纪,而且,平日里爬山涉水采药什么的,绝不是弱质书生之流,这一场针灸完毕,竟也累的脸色如雪,坐在椅中起不来的样子。 这还只是上午的驱毒,夏神医中午还要歇一个时辰,下午就不是泡药浴了,而是改薰蒸疗法,并佐以汤药。 夏神医干脆就在昭德殿偏殿住下了,薛帝都则去寻老友说话。 要说夏神医,还当真不愧神医之名,到第三天的时候,穆元帝手指已可微微屈伸,脸上也有戚眉抿唇之类的动作,诸人皆是大喜。胡太后已是按捺不住赏了夏神医一屋子东西,大皇子都与赵时雨道,“亏得五弟有见识,请了夏神医过来,人虽不大,却是难得一手好医术。” 五皇子脸上阴霾也稍稍消散了些,晚间与太子当值,给亲爹守夜。 自苏皇后过逝,五皇子算是与太子撕破了脸,防疫的差使他也不去干了,强硬的把自己与太子编成一组,但有进上汤药,五皇子必要亲尝,还放出话来,“要毒就先毒死我。” 太子哪里受得这般挤兑,太子也亲去给亲爹尝汤药,还道,“别说的父皇就你一个儿子似的。倘孤知道那日汤药不妥,孤宁可自己喝了。” 如今穆元帝要驱毒,正是要紧时候,皇子侍疾排班如下:五皇子太子一组,大皇子六皇子一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