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吧?” “能有什么事儿啊,您就在这儿,谁敢对外家不好?”文康长公主道,“承恩表兄是个低调人,自他袭爵,从不肯出风头的。像这样的洗三礼,又不是满月酒,必人请各亲贵诰命的,洗三一向都是皇家人参加,先时是母后你非要外祖家人来。如今外祖母有了年岁,老人家怕冷怕热的,宁荣姑妈也懒怠的出门,承恩表嫂头上婆婆太婆婆要服侍,下头儿孙们也多,家里大事小情的都要表嫂来打理,哪里就得空闲,要我说,不来便不来吧。来了一个个见礼见过去,她也是敬陪末座。倒不如满月酒时,诰命们都在,人多热闹,她们过来,也不扎眼。” 胡太后一向好糊弄,想了想,道,“这也有理。” 文康长公主只以为是因太子与南安侯的事,承恩公府正晦气着,方没来的,却不想,原来是寿安老夫人病了。 而且,病的不轻。 没个三五天,人就不大好。 承恩公也不上朝不当差了,一心在家侍疾。穆元帝闻知此事,把自己用的窦太医派去了承恩公府,窦太医回宫禀道,“老夫人忧思过甚,为焦虑之症。如今天气炎热,火气上升,且老人家上了年岁,这股炎毒一时存在心里,发散不出来,就此成了症侯。” 穆元帝听了道,“再去万梅宫给闽王瞧瞧,他似也不大舒坦。” 窦太医连忙领命。 窦太医身为穆元帝的专用太医,与诸皇子没啥交情,不过,当初谢莫如与五皇子在南郊建闻道堂时,为完善闻道堂整体规划,曾在闻道堂畔建了医馆,当时医馆就是请的窦家人坐诊。闻道堂啥地方啊,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就这地方,现下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去开个馆建个楼的,都没这路子。 当然,窦家被叫去南郊坐馆时,闻道堂那会儿刚建起来,没有如今的热闹,但正因如今的热闹,窦太医方知自家承了闽王多大一个人情。 今帝王有命,窦太医诚惶诚恐的去了。 万梅宫建在山上,显自前朝传下来的行宫,景致自不消说,经曲径过楼阁涉流水,窦太医方随着引路的侍女到一处轩峻富丽之地,这便是万梅宫的主殿了。窦家世代行医,窦太医记得,自己少时曾随祖父来过万梅宫,彼时还非穆家当朝,而这万梅宫,尚是前朝明月公主的行宫。后,朝代更迭,万梅宫被赐予辅圣公主,如今传到闽王妃手上。 只看这行宫几番易主,就是一部兴衰史了。 窦太医如今也是白发苍苍的年岁,他也带着自己的孙子来了,不过,小窦没能进去,在门口,被侍女拦下了。窦太医不敢多问,接了孙子背着的药箱自己背着,跟着引路的侍女进了内殿。 一入殿,窦太医先闻到的是淡淡的木槿香,七月正是木槿花开的时节,窦太医低头盯着地砖,恭恭敬敬的行礼,听到一个不高不低有些疏淡的声音,“窦太医不必多礼,殿下有些不舒坦,你开剂药吧。” 窦太医有些懵,这,这得先看过,才能开方啊。不要说太医,就是民间走街串巷的行医,也必是摸过脉才能开方的。开方不是简单的事,大夫都要在方子上签自己的名字,倘出事,以后是要负连带责任的,窦太医心下已有几分不好,定一定心神,继续恭恭敬敬的问,“娘娘,殿下是哪里不舒坦,可否让老臣先生为殿下请脉?” “前儿早上着了凉,偏生这几日天热,又给热着了。殿下的手腕也不大舒服,再开些药酒。” 窦太医仔细想了想自己可没有做过一星半点儿对不住闽王妃与闽王的事,他也知道皇家秘事颇多,既是陛下差他来的,闽王妃要他这样开方,他也只得这样开了。窦太医要了纸笔,思量片刻,开了一不轻不重的温补方子,双手奉上,那侍女上前接了,谢莫如瞧过后道,“三日后还要再劳窦太医走一遭。” 窦太医躬身道,“是。” 谢莫如留窦太医喝了盅茶,就打发他去了。 这要换个人,还不知要怎样的心惊胆颤,同时脑中yy出无数个有关闽王妃与闽王的阴谋诡计来,好在窦太医是太医院院使,太医院他最大,且家里祖祖辈辈的干这行,比较有经验也是真的。各方面的经验,都有一些。 窦太医回宫复命,没有半分犹豫一五一十的将万梅宫的事禀报了穆元帝。穆元帝微微颌首,道,“此事噤声。” 窦太医心知闽王之事必是机密,更不敢有二话,低头再应一声“是”,见穆元帝再无吩咐,便躬身退下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