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哥的命中福泽深厚,咱们家的老祖宗在天上看着呢,再怎么也会庇佑着咱们。”五皇子召来随行的大夫,细问大皇子的伤势,得知真的不过皮外伤后,五皇子方放了心,遂说起大皇子此行来,“弟弟早就叫弟弟媳妇收拾好了房舍等着大哥呢,我实未想到这次是大哥亲自来,大哥一路上累了吧。我们闽地,青山不缺,绿水也有,就是有些贫寒了些。” 大皇子心说,哪里是贫寒了些啊,简直是贫寒死了。大皇子感叹,“亏得五弟你生性放达,这地方,哎,你这地方,五弟你出门也得小心些哪。”这种出门遇强盗的地方,唉哟,他五弟还真是个糙人,也住得下去。当然,激动过后,大皇子回忆起先时的新仇旧恨,觉着这地方真挺配他五弟住的。 五皇子不晓得他大哥所想,只管尽地主之谊,道,“大哥是头一遭来,其实多来来就好了,弟弟去岁巡视,已缫过一遍匪了。这回大哥遇到的,不一定是闽地的匪类,没听说闽地还有这么大帮的山匪呢。我已着人去查了,想来不日就该有消息。” 大皇子问,“有没有俘获活口?” “敢对大哥出手,这样的人,哪里肯留下活口,嘴里都藏着毒呢,眼见跑不了,立刻服毒自尽。所以我才说不是寻常匪类,不然,寻常土匪见势头不好,大多是投降的。” “这可就不好查了。” 五皇子面色沉毅,道,“大哥莫担心,线索多的很,身上穿的衣裳,什么地方的料子,吃的什么东西,人死了,尸体还在。再有,这么些人过来,总不能不留下些珠丝马迹的。” 大皇子咬牙,“待有了准信儿,五弟你定要知会哥哥一声!” “大哥放心!”五皇子冷声道,“在我的地盘儿,敢伏击我的兄长,定要他付出代价!” 因着大皇子受伤,到了藩王府,五皇子暂未举办宴会,而是先让大皇子安心养伤。大皇子心系差使,命手下与五皇子交接,将运送的装备交给五皇子。 五皇子令李九江去安排此事,自己亲命人召了章太医来,重给大皇子把过脉,看过伤,再三确认大皇子无甚大碍,五皇子方彻底松了口气,道,“大哥好生将养几日,待大哥痊愈,咱们兄弟好生喝几盅。” 大皇子道,“五弟只管去忙,把这批军备平安送来,我也算不负此行。” 五皇子道,“倘知此行这般凶险,再不能叫大哥亲来的。” 大皇子心说,要知道你这穷乡僻壤的这般凶险,再要刷好感,我也不来呢。来都来了,险也险了,大皇子一派大公无私的模样,道,“纵有些风险,此事终要有人来做的。我遇上,倒比别人遇上的好。” 兄弟多年,谁还不知道谁,五皇子给他大哥酸掉一嘴的牙,道,“大哥这样说,弟弟更不放心了。我宁可别人遇上,也不想大哥你遇上。” 有时候,还真是实话比虚话动听。起码大皇子听他五弟这话,就觉着,五弟这话还是不错的。虽然时不时的抽疯给我挖坑,叫人恨的牙根痒,可有时吧,说的话还挺中听。 五皇子又打听,“以往运送军备倒还好,大哥与弟弟细说说,这回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大皇子说的就是突然遇上了埋伏,余者再无他话。 五皇子是想听他大哥细说的,结果,他大哥完全没有与他细说的意思啊,其实这也很好理解,五皇子因与大皇子素有些嫌隙,当时大皇子遇险把五皇子吓一跳,啥都不顾得出城迎百里把他大哥平安的迎到闽安城,如今都平安了,各自心里便有了屏障。五皇子见大皇子不肯详言,索性也不再追问,只让大皇子好生养伤。 他不怕大皇子不说,死了这些人,大皇子不说,也有别人说。 这一问下来,五皇子倒觉着他大哥想得多了,虽有大皇子疏失之因,却也不是主要原因,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其实,运送军备都有规矩,以往兵部也时常给闽地运军备,从来没出过事。大皇子会出事,有其大意之故。像江行云说的,但凡行军,前后皆要有斥侯,前面的斥侯就是沿咱探察情况的。大皇子亲自押送军备,南安侯是个稳妥人,安排的也是老手。皆因大皇子做主做惯了的,想一想吧,在兵部时,南安侯做兵部尚书,大皇子都在牢牢掌握着兵部的肥水部门不让分毫的。如今这一路上,更是事事听他分派,离开帝都时不过三月初时,大皇子也挺谨慎,只是一路上受地方官的逢迎,大皇子自己也想着趁机结交地方官,于是,颇耽搁了些时候。当年五皇子就藩,一家老小带着家当属官,寒冬腊月动身,也不过是走了二十几日便自帝都到了闽地。大皇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