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总是骚扰海境,也不是常法。” 江行云道,“如今在海边的百姓迁的七七八八了,倒不怕海贼来。” 靖江王大为佩服,“昔年永定侯就想令沿海百姓内迁,只是百姓们难舍家园,到底未能成功。闽王不凡哪。”这事儿办的漂亮。 “还得多谢海匪,他们时常上岸侵扰,闽王给他们山地开荒,开出的山地是自己的,十年内免税,人们就愿意了。如今沿海都搬的差不离了,就是海贼们再来,无非就是吃些海沙子。”江行云笑,“说来此事能成,多亏海匪,倘不是他们三不五时的过来,百姓们哪里肯搬。他们来的勤恳,未用官府之力,百姓们就都搬了。” 江行云笑眯眯的,这话真能叫靖江王郁闷一回的了。 靖江王笑,“嗯,闽王不错,应势顺势,不过一年多的光景,便将闽地掌握其中了。” 江行云笑,“闽王本就是来收拾烂摊子的,要这会儿还被人视为傀儡,我有什么面子来靖江与王爷相见呢?” “行云你太过拘泥了,不说身份,单就是你的人品本事,你什么时候来,我都视为上宾。” 江行云似笑非笑,“上宾不敢当,只求王爷少替我们闽地操心几次就行了。” 靖江王见江行云旧话重提,不由大笑,指着江行云道,“你们小姑娘家,就是嘴上不饶人哪。”又道,“行云你实在合本王的心,不如留在靖江如何?” 江行云想都未想,直接道,“自来忠臣不侍二主,我若留在靖江,也就不是王爷看重的人品了。” 靖江王道,“本王正妃过身已久,本王以正妃之位相聘。” 甭看靖江王脸皮厚,到底是藩王之尊,他既说出口,便是算数的。江行云却是俐落,笑睨靖江王一眼,“我要有意嫁为人妇,也等不到这会儿。” 这倒也在靖江王的意料之内,靖江王不免惋惜道,“你这样的人品,孤独一世,岂不可惜。” “我这样的人品,要是慕富贵慕权势才可惜呢。” 靖江王颇是毒辣,“世人谁不慕富贵权势,行云你不是外人,我也不说那些虚言哄你。不说别人,就是行云你,依你的出身,我信你不在意富贵,但倘非权势在手,不说富贵,怕是你自己都保不住。” 江行云道,“权势在我手,不是因为我欣羡于它,而是我有本事,它应在我手罢了。” 靖江王又是一阵笑,同江行云道,“倘我年轻时遇到你,再不会放过。” 到底是一地藩王,何况靖江王说愿意以正妃之位相聘,这话江不辱没江行云。江行云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天地憾事。” 俩人一言一语的都说到天地憾事上去了,靖江王受此奉承,倒也受用。并不是说江行云的话哪里就格外动听,实际上,比这动听千百倍的话靖江王也时常听到。只是,说话的人不同,说这话的人是江行云,哪怕里头有说靖江王老的意思,靖江王听着也格外顺耳了。 靖江王问,“你来时,你们王妃可还有别的吩咐?”如今话都说开了,靖江王也就不绕什么弯子了。 江行云道,“王妃说,想让我看看王爷家的港口。要是有空,再看看王爷家的兵马。” 靖江王听此话,实在开了眼界,他自诩脸皮不薄,但如今看来,已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靖江王问,“你们王妃没让你再看看我的库房存银几何?” 江行云只当没听到靖江王的讽刺,只一笑道,“等王爷什么时候去了闽地,我请王妃打开库房,让王爷看看闽地存银几何,如何?” 江行云一介女流都这等魄力大方了,靖江王心如电转,想她一个小女子,便是去军中见识一二,也无妨,亦能叫人知道靖江之地的实力。靖江王便笑,“既是莫如吩咐的你,我怎能不依。说来,这些年,已许久未见你们这等厉害的女子了。” 江行云倒不介意别人说她厉害,说这话的人多了,江行云从未往心里去,只是,靖江王跟着来了一句,“非吉兆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