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妹妹图什么,靖江王端起茶吃一口,道,“女人心,海底针,这一般二般的,不好猜度。” “以前我还以为是王爷指使的大长公主呢。”江行云这话,险叫靖江王呛着,靖江王咳了两声,江行云笑,“不过,见着王爷,知道王爷的人品,断不会如此的。” 靖江王气笑,“好话赖话都叫你说完了。” “我是想着,王爷你好生劝一劝大长公主,她都这把年岁了,就是上一代有些不对付,也怪不到王妃这里。再者,大长公主也实在糊涂,我不知她与辅圣公主有什么恩怨,就是想一想,辅圣公主在时,她如何,如今又如何,也不该给王妃使绊子。” 江行云说的恳切,靖江王听到最后一句也颇有感触,要说他不恨辅圣公主,那是假话,但辅圣公主执政时,他是什么政治地位,如今又是什么政治地位,靖江王是极明白的。所以,辅圣公主活着,靖江王恨她;辅圣公主死了,靖江王却又怀念她。 这种矛盾的感情,让靖江王说了一句话,“当年,陛下亲政后,我命人去帝都,想劝宁平姐姐早些避一避,若她肯听,也不会那样早故去。” 江行云相信这是靖江王的肺腑之言,不论从私心还是政治立场,靖江王都不会愿意辅圣公主早早故去。江行云却是道,“将军怎么能离开战场呢。” 靖江王道,“你们年轻人,会这么想。但是,如果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不论怎样的痛苦艰难,你只会想让她活着。” “也是。”江行云对这话似乎也有别样感慨,这也不奇怪,人家靖江王不过是死了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其他亲人还有许多。江行云整个家族就剩她一个了。 江行云道,“就像许多人都怕死,其实死才是最容易的,这世上,活着远比死亡不易。” 靖江王道,“你这孩子倒是看得透。” 江行云忽而一笑,“这倒不是我说的,是王妃说的。魏国夫人的祭日,难得王爷每年都打发人送奠仪。” “这有什么,魏国是我的外甥女。”靖江王感慨,“宁平姐姐的后人,也就剩莫如了。” 靖江王与江行云并不似政敌,相反,他们有一些相同的爱好,说话较一般人亲近的多,完全没有半点火焰气息啊。俩人是有说有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忘年交呢。 穆三郎笑,“江姑娘投父王的缘,不如住到藩王府来。” 江行云不乐意,道,“藩王府规矩大,出入麻烦,驿馆就很好,我还想在靖江逛一逛。” 依穆三郎的身份,别人就是回绝他,也得委婉着来啊,江行云说的直接,穆三郎倒是好涵养,笑,“那就随江姑娘了。要是江姑娘需要向导,只管吩咐驿站官员。”这么短时间的相处,穆三郎就摸到了江行云的脾气,这不是个喜欢别人为她做主的女人。 江行云颌首,“好。” 江行云也就打发驿馆官员去吴巡抚那里知会了一声,吴巡抚过来,江行云把吴氏的家书交给吴巡抚,同时把吴氏预备的端午礼也原封不动的交给吴巡抚,吴巡抚谢了江行云的带信之事,道,“知道侄女今年正月成亲,我离得远,无旨不能回帝都。如今她来了闽地同侄女婿团聚,这很好。”原本是吴巡抚相中了谢家,不想闺女没福,倒是谢家厚道,谢芝还为女儿守了一年,这样的人家,侄女嫁过去,吴巡抚也是愿意的。 江行云笑,“谢大奶奶极好的人,要是帝都别家贵女,听到闽地只以为是蛮夷之地,多是不愿意来的。大奶奶这样的贵女,成亲就过来服侍大爷,真真是贤良淑德,贵府的家教,令人敬佩。” “江姑娘过奖了。”尽管江行云无官无职,吴巡抚也不是傻瓜,知道江行云与谢莫如交好,这次过来,更有深意,故而颇为客气,吴巡抚道,“一则这是为妇的本分,二则,闽地连王爷王妃都来得,吴氏女如何就来不得呢。只是我那侄女年岁尚小,还请王妃多指点她。” 江行云道,“王妃同大奶奶是要姑嫂,大奶奶过来,倒是能帮着王妃分担一些。王妃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