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言本来还能勉强保持冷静,看见她这样算是彻底爆发了。 “我原以为,你还是有点理智的。”他往前走了一步,不顾路人的围观,嘴角勾着,语调却沙哑忧郁,“可我没想到,你痊愈之后第一次自己来上班,就出来和他单独约会。” 杨弯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呢?什么约会啊?” 江敬言忍无可忍地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了停在路边的车子,咬牙切齿道:“杨弯!你到底还想不想要这个家!如果你喜欢的人一直都是顾淮,从一开始就不该招惹我!” 杨弯凝视着江敬言布满伤痛和矛盾的脸,心里酸得不行。 她伸手想替他抹掉眼角的泪痕,却被他无情地拍开了她的手。 “不必了,你的好意还是留给顾淮吧。” 江敬言漠然地撤开身,和她说话时是彻底的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如果说他以前的冷漠都只是个性和习惯的话,那他这次就是发自内心的心寒了。 杨弯吸了吸鼻子。 她看着自己的手,开口说话时透着难以言说的委屈:“你误会了……我没有和他约会,我只是来问他我为什么会落水而已,不是你让我来问他的吗?”她特别委屈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进去找他出来,我们三个人对质。我之所以不在公司和他谈这件事,只是为了避嫌而已。我不想再在公司惹出什么风言风语让你难堪,我真的没有像你说得那样,我……” 她说不出连贯的话了,这事儿可真是把她委屈坏了,自从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二十五岁了,她就倍受打击,但时至今日,她也没有真的因为这件事痛哭过。此时此刻,那种茫然不知所措,那种紧张害怕全都涌了上来,她哭得泣不成声,哭得江敬言彻底确定了一件事。 她是真的什么都忘了。 他让她来问顾淮,她就真的来问了,如果不是真的失忆了,她怎么会这么做呢。 “你别哭了。” 过了许久,江敬言才低哑地开口,他从口袋取出手帕,递到了满脸泪痕的杨弯面前。 杨弯用手背抹了抹眼泪,抽着气接过了他的手帕,使劲擤了擤鼻涕。 江敬言:“……”算了,她爱怎么擤就怎么擤吧。 但杨弯不仅仅是用手帕擤鼻涕。 她擤完了,又把它塞给了江敬言。 “还你!”她负气道。 江敬言盯着手中沾满鼻涕的手帕,并未像她想得那样嫌弃地丢在一边。 他安静地将手帕折好,重新放回了昂贵的西装口袋。 杨弯一怔,眼泪啪嗒地掉,倒是没什么哭声了。 “我向你道歉。”江敬言收好了手帕,就这样对她说。 杨弯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道歉,甚至都没想过他会为这件事道歉。 但其实江敬言道歉的并不仅仅是这件事。 “对不起,我曾经怀疑过你。”他已经冷静下来了,更确切地说,他可能是彻底想明白了一些事,他不会告诉她他的内心有过怎样激烈的斗争,他只是将他思考完毕的结果告诉她,“我一直都没有真正地相信过你失去了十八岁之后的记忆。”他可能想点一根烟,手在身上的口袋找了半天,才忽然想起,早在大学毕业之前,他就因为杨弯不喜欢他抽烟而戒烟了。 他略微笑了笑,笑声低沉悦耳,却听得杨弯心里涩然无比。 “我以为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