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阳初升,洒落的阳光如金龙盘卧在大殿的穹宇上,镂花朱漆填金大门洞开,外面玉阶上战了整整齐齐的御林军,百官已经在殿中就位,东阳王月镜楼穿着一身朱红色直裰,外罩一件水獭皮薄氅斗篷,站在最前。东阳王虽代王理政,却是没资格坐在九霄金銮的那方龙椅上的,是以跟众臣站在一处。 而今日不同以往的是,金龙座椅旁,侧立着一座檀香木雕八仙的屏风,屏风周遭立了个金龙衔珠的暖炉,几个太监众星拱月般地围着,垂着头望着地面,但神色都分外肃然。 东阳王不知道凤长歌要临朝的消息,是以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是……” 那为首的太监高声道:“王爷,诸位大臣,帝后离京数月,朝政一直由东阳王暂理,现如今皇后回朝,当垂帘协助东阳王处理政务,传达天听,以表帝心。” 朝中大臣多半是经历过凤长歌理政的那段时期的,对此并未表现出太多抗拒,月镜楼笑着上前道:“既然皇嫂有心,那本王理应协从。” 凤长歌在屏风后无声地笑了,她虽看不到那些人的神情,但也想得到,东阳王现如今必然是对她愤恨不已的。这权势是最腐蚀人心的东西,月镜楼亦不能免俗。 凤长歌穿着一身雪里金遍地锦滚花镶狐狸毛的长裙,肩头和脖颈的地方用纱缎裹了,倚在靠背椅上,低声道:“东阳王有心了,这些日子你代为理政,很是辛苦,本宫虽为妇道,也盼着为霄月,为皇上和王爷分忧。不必多言了,上朝吧。” 现下河洛局势未定,早朝的焦点自然是在河洛一带,凤长天的信件被截断,消息滞涩,河洛的局势一直全靠传令兵快马加鞭。 “启禀皇后娘娘,东阳王殿下,河洛一事已经有了最新的进展,南凌王的增援已经抵达了,现在我霄月兵力集结,只怕墨突无从抵挡,撤军只是时间问题。” “启禀娘娘,先时皇上布置下来的有关地动上面的重建,也已经全部收效,百姓们的新屋舍全部竣工,接下来如何做还请娘娘示下。” 几个大臣纷纷争先表现出了对凤长歌的崇敬,毕竟凤长歌在霄月地位独特,是皇上唯一的嫔妃且诞下皇嗣。而且月镜宸对她颇为宠爱,说是言计听从也不为过。 凤长歌先是道:“既然南凌王已经率军前往,只怕好消息不日便归,我等只需要将其余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即可,等到皇上回朝,也能向他交待。” 几个大臣叽叽喳喳的议论了一番,凤长歌轻咳一声,说道:“说起来,此番因为本宫和陛下离京,东阳王在京中主持朝政,也是十分辛苦,本宫可以做主,为东阳王讨一块封地,不知东阳王意下如何?” “本王没有意见。” “南凌王的封地在南凌,本宫常常与皇上抱怨,南凌距离京城也太远了些,皇上当时便说,若是封东阳王,定要给王爷一块距离京城稍近一些的封地,想必东阳王也是如此作想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