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或许是昨晚上脑子里面乱糟糟地挂念太多,醒来后也觉得浑身疲惫。 秋意已渐浓,阳光虽好,却无甚暖意。窗外的花枝寥落,红色的花瓣斜斜疏疏挂在枝头,看上去显出几分萧索来。 凤长歌心底一阵烦闷,唤来桃夭。 “娘娘,可是要梳洗么?”桃夭端了水盆,见凤长歌不答话,也顺着她眼神看过去,见了那不堪一看的凤凰花。 后宫里面,尤其是帝后的院子,这样的花木都是要精心侍弄的,一年四季都要有应季的花草盛放才行,这样也是寓意着四时逢春,百日花红。花朵凋零,还是在坤宁宫内,便不免有些不吉利。 桃夭立时就跪了下去,磕头道:“娘娘!奴婢不知道小达子是怎么管这花木的,奴婢立即就去叫他!” 小达子是东四宫内花木苗圃的总管太监,这坤宁宫凤凰花,也是他的管辖。 凤长歌抬手道:“罢了,且先放着,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先服侍我梳洗吧。” 花木何尝不是人的倒影,这凤凰花木无人照看,可见这坤宁宫已经不再让这些下人们上心了。人都是现实的,谁能给他们好处,谁能掌管他们的生死,他们就追随谁。凤长歌心中冷笑,不过是离开了些许时日,这霄月中还有人想翻天不成? 她确实对这皇庭没有留恋,对名利和这皇后之位也无欲望,但在她为了天下百姓拼死拼活的时候,有人想在背后捅刀子,可还没那么容易! 凤长歌沉吟了片刻道:“去叫叶夫人过来。” 叶夫人也就是碧莹,是凤长歌从前贴身的婢女,现在在后宫做女官,两人虽说面上是主仆,但事实上感情已经如姐妹一般。碧莹产期将近,挺着肚子来到坤宁宫,凤长歌免了她的礼,让她在矮凳上坐下。 “娘娘,您这身子可好些了?药可吃了吗?” 凤长歌道:“哪有那样容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这身子,这次要康复,多少得靠一个熬字。不说这些了,你快要生产,按说不该叫你来,但是我这手边确实没有合用的人,还是得麻烦你。” “娘娘可真是折煞奴婢了!”碧莹忙道:“奴婢能有今日,全靠娘娘一手栽培提拔,娘娘待我如何,碧莹心里一直感激,即便是不能陪在娘娘身边,碧莹也无时无刻不期待着能够为娘娘排忧解难,何来麻烦一说!” “你能这样想,便足矣让本宫安心了。”凤长歌笑眼弯弯,她虽此刻面色不济,但一双眼眸仍亮得逼人,其中的神光让人心驰神迷。真正的绝代佳人,一双眼便足以令人沉沦。凤长歌歪在床上,伸出手去,抓住碧莹的手道:“我叫你来,是想借你的手下,盯住一个人。” “娘娘想盯谁?”碧莹低声问。 “宫里面的方达方公公。” “方公公?”碧莹点头问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