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晕倒的,我中午没联系上你,晚上去找,吓得我心脏抽搐,医生说你高热不退,加上几天没用食,胃也出了毛病,我说你该不是在减肥吧?平常也没见你节食减肥,心情不好?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那些在网络上搅得乌烟瘴气得都是水军,下部电影还有半月就开机,你病成这样真不知能不能进组,哎,年头就出这种事,我……” “多久了?”被吵得无法思考,濯易张了张干枯苍白的唇,望着天花板问,“我睡了多久了?” “我昨晚送你来的医院,现在一整夜了。”低眉扫了眼腕表,严彬睨他一眼,“现在北京时间二十三点半。” “我手机呢?” “酒店吧!”严彬挠了挠后脑勺,“我困了,想去旁边床上睡会,我暂时没把你生病的事情通知你父母,他们还不知情,我手机给你,你想联系谁随意。”一连打了两个哈欠,严彬从口袋里翻找出手机,朝他挤眉弄眼道,“许总手机号码我存的金主大大。” 濯易蹙了蹙眉,没应声。 他动作滞缓地接了手机,低眉一动不动。 旁侧传来轻浅的被褥窸窣声。 严彬重重喟叹一声,舒服的躺下了。 翻找电话簿。 濯易全身酸痛,像老化的机械,透着笨拙。 记忆随着意识一点点回笼。 他头疼欲裂。 她姑姑的话,父母的劝导和提醒,还有唐以致…… 他的心墙经受着一次次拷问和冲击,可那簇火苗仍在微弱的燃烧着,他需要她给他一点燃料,就一丁点就好。 定定望着黑暗的手机屏幕,濯易疲惫的闭了闭眼,尽管濒临夜半,他还是冲动的摁下了拨打键。 下一秒,冰冷的女音瞬息在耳畔响起。 关机了。 或许她在休息。 只能明天联系。 放下手机,濯易浑身发冷地蜷缩进被褥里,只一双眼睛露在外头。 他缓慢地眨着眼,心怀忐忑,不忍睡去。 然而身体抵抗力太差,加之药物作用,撑到凌晨一点多,他陷入不□□稳的睡眠中……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唤醒树木时。 病床上的濯易随之猛地惊醒。 他本能地迅速拿起手机,缓了几秒,继续拨打。 依然关机。 才凌晨七点,再等等…… 一直等到中午,电话仍旧没有拨通。 濯易有些着急,趁严彬中午出去,他掀开被褥,找到换洗衣物。 匆匆套上,他戴好围巾鸭舌帽,闷不吭声地离开医院。 他去了许念公司。 她给他的通行卡忘在了酒店,无法再来去自如。但他年前来去多次,无意间便记熟了她外间的总部电话号码。 拨过去,恰好是苏榴接听。 “濯先生您不知道?我们许总出国了……”她听出了濯易声音,一时口快后便显得有些嗫嚅犹豫,作为许总身边亲近的秘书,她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为什么前阵子如此亲密的男人如今竟然联系不上许总?很大原因可能是失宠了。 “她去了哪里?” “不好意思濯先生,这是许总工作方面的行程,我实在不方便透露。” 濯易双眸黯然失色,他虚弱地靠在冰凉的方柱上,“告诉我是哪个国家也不可以?” “很抱歉。” 刚挂断电话,严彬又拨了进来。 濯易摁下接听,不等他出言,麻木的说了句“我会回去”便直接挂断。 他走在暖意融融的街头,与全世界的欢声笑语擦肩而过…… 阳光也浸入不到他心底。 从头到脚都是凉的。 电话拨不通。 濯易想,可能是…… 可能是真到了那一天,当她关上那扇门时,他就只能徘徊在周边,怎么都没办法再朝她走近,他见不到她了。 不知该去往何处,胡乱走着,累了就坐在树下长木椅上。 濯易低着头,脑袋里空阔茫然。 椅下一只流浪狗盘成一团晒着太阳,它灰色毛发在风吹雨打之下失去了光泽。 与它漆黑的眼睛对视着,濯易好像在它眸子里看到了可怜的自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