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灰扑扑一身,额头沁着细密的汗珠,面颊上还有几道脏痕,侧脸认真而坚韧。 说实话,周子舰挺佩服的! 不是谁都可以做这种事情,也不是谁都愿意做。 他知道,娱乐圈里对濯易的评价普遍不错,从没什么太恶劣的负.面.新.闻,当然,细枝末节的绯闻或者一些恶意造谣是有的。 周子舰觉得这些问题都不大。 起身,他在“梆梆”声中走远。 思忖半晌,周子舰犹豫的拿出手机给许念打电话。 “小屋外的篱墙正在修缮,已经快完工。”等接通,他直接切入正题。 簇新的办公楼里,许念蓦地放下手头的工作,她蹙眉把文件交给底下的经理,转身进办公室。 关上门,她脸色不佳的低声道,“不是说了,让它们就那样放着。” “嗯……”顿了下,“你别急着生气,我觉得现在看着挺好的,你不忙的时候过来瞧瞧,若……” “周子舰。”猛地打断话语,许念提高音量叫他的全名,“你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虽然我们相识已久,虽然你有那么点儿成绩,但这都不是你自以为是的筹码,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一次又一次,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耐性!” 对畔沉默了会儿,平静的答,“好,但你记得过来看看,或许会喜欢!” 烦闷的狠狠闭眼,等他说完,许念用力摁断通话键。 她捋了捋长发,靠墙站了会儿,心口说不出的郁结…… 半晌,许念无力地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前,她拿起长杆上的帽子戴上,随手将围脖绕了两圈,转身出公司大楼。 去郊区庭园前,她回了趟家,带上衣橱里那件大大的黑色羽绒服。 心情沉闷,许念把车开的不快不慢,十一点多出门,到下午三点才抵达。 泊车后,把钥匙丢进包里,许念揉了揉太阳穴,她深呼吸数下,脸色有些泛白的进入庭园。 避开人烟,许念抱着羽绒服绕过拍摄人员。 走了那么多年的小径,她怎么可能忘记? 沿着蜿蜒小道,许念从另一条路走到小屋后方,草皮上不知名的小白花迎着冬阳绽放,瞧着令人心情舒缓。 叹了声气,她顺着墙角往前,走到左侧,抬眸看去,篱墙是真的已经修缮了! 许念知道自己刚才冲周子舰发脾气有些过分,只是已经坏了的东西,没有必要让它恢复如初,因为不可能会真的和以前一模一样,再者,也没人会陪她一起关心这里…… 她看着新修建的上半部分,说不上喜,或是怒。 继续往前,许念低眉看着栅栏,是新木。 或许费了番功夫吧!面无表情的转身,许念方欲离去,忽的听到屋内传来一阵“笃笃笃”的声音,像是敲打着什么。 驻足,犹豫一秒,许念推开栅栏门。 循声踱步,隔着无人修建肆意生长的茂密枝叶,许念看到有一抹瘦高的身影站在秋千处,他手里拿着什么,在木秋千忙活。 身形有些眼熟。 拂开树枝,许念朝他走近。 许是敲打声响过于吵闹,他并未察觉。 站在他身后,许念歪头,才知道他原来是在固定秋千横木。 常年不来这里,古老的秋千大概也陈旧破败了…… “濯易?”她不太肯定的唤他。 敲打声持续响了几声,逐渐止住。男人身体猛然一僵,空了会儿,他似不可置信的偏头,待看到她时,他原本沉静的眼眸霍然瞪大,呆呆的望着她,一动不动。 真的是他! 许念转头扫视四周,竟没有旁的人。 再回眸望向他,从额头的汗渍到满裤腿的尘泥,包括他的鞋,都脏的不像样子! “你……”许念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滋味,讶然疑惑都有,还有丝丝缕缕的猜测盘旋在心间,这些难道都是他…… 不可能! 她话未说完,他却乍然起身,猛地丢下手里的工具,他匆促看了她一眼,极快的略过她大步流星的朝出口奔去,伴着动作,一股凉风掠起她的发丝。 “我……你……”他走了好几米,却又突然停下,侧身望着她,他支支吾吾的,面颊不知是炎热还是赧然,透着晕红。 许念对他的行径感到莫名,她不解的看向他。 “你现在会走么?会离开这里么?”濯易把沾满肮脏的手藏到背后,眼睛灼灼的盯着她。 “我要把衣服先还给你。”她往前送了送臂弯上的羽绒服。 目光从衣裳一扫而过,濯易飞快看她一眼,迅速转身,“我很快回来,很快!”语罢,整个人更快的迅速消失在她视线里。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