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阮程氏回了家,西厢里的阮张氏连忙去了正房。阮老头夫妻俩住的屋子,旁边就是老大阮文善夫妻俩,再过去是阮文善的大儿子阮业兴夫妻俩,阮文善还有个二儿子阮业浩和三闺女阮如秀,都住在正屋的后面。阮张氏和阮程氏说话时,仅隔一墙,隔壁屋里的阮刘氏听了个清楚,无奈的摇了摇头,遂忙自个的事,想着明儿找个时间和三弟媳说说,这二弟媳啊,整天上窜下跳,家里搅的乌烟瘴气,也不知道她图的是什么,家里没个安宁,住着也不舒坦啊。 次日清早,阮永氏天蒙蒙亮就起了床,略略的捯饬下自个,匆匆忙忙的进了山里,等她到山洞时,天色大亮,山里鸟叫声此起彼伏的好不热闹。 “娘。”阮初秀精神劲头越来越好,前面睡的多身子骨都泛疼,眼下就起的早些,没事在山里乱转悠,远远的见着母亲,眉开眼笑的扬声喊。 阮永氏见着大闺女这鲜活样儿,打心眼里高兴,嘴里却碎碎念着。“山里清晨透着寒,你要出来走动,也得等太阳出来后,没得沾了露水雾气,这病才刚有好转呢,可得多多注意着。” “没事,我心里知道的娘,这些天睡的有点多,睡不着,躺床上也怪难受,就出来活动活动身子骨。”阮初秀亲昵的挽住母亲的双手,依偎着她往山洞里走。 阮永氏心里暗叹。初秀生了场大病后,倒是越发的见活泼了些,这样好。怜爱着抚了抚她的发顶。“初秀啊,你喊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是件大喜事儿。”阮初秀一点都没有掩饰她的好心情,凑到了母亲的身边,欢喜的细细嘀咕起来。“娘,我这病没几天就能完全康复,我不想回阮家,我想住在山里头。” 阮永氏顿时就皱了眉。“初秀啊,你可不能住山里头,住在山里太危险了,小姑娘家的,不能住山里头。” “娘。你听我说,别着急。”阮初秀抚摸着母亲的胳膊。“娘我也到年岁了,嫁人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你说依着奶奶的性子,还有个二婶在,我能嫁个什么好人家,再者我生了场大病,身子骨虚的紧,得好好养着才成,可我回了阮家,奶奶能允许我养身子?家里本来就劳力不足,我回了阮家别说歇十天半个月,就是一天都得不到歇,就得脚不沾地的忙起来,娘,说不定我没折在天花里,就得折在阮家被累死。” 这是实话,阮永氏听着心揪着团。“可是,闺女啊,你真不能住山里,你一个姑娘家,住在山里不安全。” “我跟胡爷爷说起这事,胡爷爷见我铁了心不愿意回阮家,就跟我说了个事情。”打好了铺垫,阮初秀开始说正事。“娘你知不知道山里住了个猎户,胡爷爷跟他关系好,我这山洞周边就是请他在深山里寻了些大猫的粪便,才一直平平静静的没出事。昨儿由胡爷爷领着,我和那猎户见了面。娘,他虽说看着煞气重了点,却是个极好的人,昨儿上午见的面,中午他就拎了个小陶罐过来,里面是炖好的鸡汤,满满一小陶罐我都喝了个干净,下午他又拎了个油纸包送来,特意下山买的糕点给我解馋,还有喔,娘你看那小灶,是他重新堆砌的。” 山里住的猎户,阮永氏倒是知晓些,也曾远远的见过几回,长的高高壮壮,脸上有道大疤痕,面无表情看着挺吓人。没想到,心地这么好。 阮初秀还在继续说着,满脸的笑,双颊红晕,眼眸明亮,容光焕发的模样。“昨儿下午他过来时,我们说着话,我说往后要孝敬父母还要爱护弟弟,问他愿不愿意,他说可以。后来我又说,胡爷爷愿意的话,就接过来一道住罢,他说可以。娘,我觉的他是个好人,虽然年岁比我大,看着不好相处,其实是个细致妥当的,反正我也快到年岁,与其被奶奶指个人,还不如和阿阳哥成亲。” “你,你想嫁给他啊?”阮永氏听女儿说着,也觉的这猎户不错,可她是个母亲,却觉的这样的女婿还是差了点。“他没田没地,就靠着打猎为生,要是哪天伤着了或出了事,你怎么办?上面没个父母照应着,等你们生了孩子,日子会艰难的,还有啊,没个兄弟姐妹帮衬,到底是单薄了些,他人好归好,可你得想清楚,女子嫁了人就是一辈子的事,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住在山里?对他的来历,咱们可都不清楚,就怕万一有个甚不妥当的,也说不定。” 阮初秀沉默了会,然后,仰头看着母亲。“娘,纵然他有百般不妥当,可我跟着他,能吃饱穿暖,用不着吃苦受累,能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