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俊不禁地摇头,还真是小孩子的心性脾气。 卫飏却说她的性子,早晚都会吃大亏。 我没有驳斥卫飏,甚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我只是在居安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过去也曾如她一般敢爱敢恨,直言不讳。 甚至明明知道那是一堵南墙,也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撞到南墙也不回头。 卫飏表情变得晦涩起来,大抵要和我说什么。我慌乱地站起来,在他的瞠目结舌中,我仓促叫老板过来结账买单,然后飞速逃回出租屋。 我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只是单纯想要避开卫飏。 他也感觉到了,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慵懒起身,跟着我一起回到了出租屋。 回到出租屋后,我去到里面的房间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故作轻松地卫飏说,“我打算明天早上去学校销假,然后好好看书,专心致志地准备我的期末考。” 他靠在门上,轻轻嗯了一声。 我们曾经无话不谈,不过现在相处只剩了各种尴尬。我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去到厕所,想着洗漱一下。 稍微松了口气,看了眼镜子有些模样憔悴的自己。 我小腹里的鬼胎嘟囔着嘴,阴阳怪气地说,“娘亲,你这何苦?难道你要继续和爹爹这样不尴不尬地相处下去?明明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便不能把这页翻过去吗?” 我忍俊不禁地摇头,果然鬼胎就是鬼胎,他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那是一道深不可测的鸿沟,岂是言语简单地如翻书一般就能翻过去的? 只是沉默,不置一词。 它见我不说话,虽然不大高兴,便又嘟囔着嘴,陷入到安静当中。 我深吸了口气,稍微洗了把脸。 镜中的我,模样憔悴。 我小心伸手,轻轻触摸了下冰凉的镜子。镜子里的女孩,却毫无征兆地,冲我眨了眨眼睛。 女孩,有着和我一模一样的容貌,但是那双眼睛却远比我的更深邃、更深沉。 她盯着我看,一如我也盯着她看。 我没有感觉到鬼气,凝视女孩时,仿佛凝视着另外一个自己。 她也不是梁娇…… 不过那双盯着我看的眼睛,竟然毫无征兆地流出血泪!片刻之后,那张和我相似到骨子里的容颜,竟然一点点地发生裂变。好像原本光洁如新的水泥墙,突然生出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斑驳、狼藉。 脸上的皮肤如墙面一般迅速脱落,连同一起落下的,还有五官…… 最后,仅剩了一副窟窿。 不过那如窟窿一样的眼睛,还是死死盯着我,不愿把注意力从我的身旁移开。 我下意识地想要转身逃走,偏偏一双脚却如被万能胶水黏住了一般,竟然动弹不得。 另有一条藤蔓从地下延伸长出,将我的脚拴住。 我必须直面这面冰冷的镜子,无法逃避。 ………… 骷髅头,却在这时消亡。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装饰精良的古时轿子。轿子前站着四个轿夫,轿子四周拴着白色的冥花,整个轿子还是纸做的,抬起来时会不住摇晃,好似随风飘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