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她可能有诈,只我没得选,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在一片已经完全荒废的正厅里,祁鹄被捆绑着,吊悬在柱子上,身上遍体鳞伤,显然被刑讯逼供过。 “祁鹄。”我往前跨了一步,指着老妇人开骂,“你对他做了什么?你放他下来!我告诉你,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一定给你急!祁鹄,你能睁开眼睛吗?” 听到我的声音,祁鹄艰难地睁开眼睛,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他虽然被捆绑着,却努力回避着,和我眼神的接触。 他并不想,我看到他这般狼狈、难堪的模样。 我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一眼,他身上伤口深浅不一,情况很不好。 “不是说和他没关系吗?怎么刚刚见面就紧张得不行。”老妇人跟着走了过来,走到我跟前,讥诮地说。“怎么,心疼了吗?” 她的手抵在我的左胸上,“也是,自己的小情人被这么吊着一定很难过吧。不过你们感情真好,他送你锦囊,念之不忘,思之如狂;你为他牵肠挂肚,担惊受怕。果然年轻就是好,还能守着这般郎情妾意,情意绵绵。” 祁鹄脸涨得通红,更不敢和我的眼睛对视。声音细小如蚊子,“锦囊里的字,你……你见过了。你,你应当不识得。” 我现在可以确定,锦囊确实是祁鹄给我的,而且他很清楚里面写了什么,他对我,是真存了那般心意。 我怪自己迟钝,竟然一点没有察觉。 可是……不该是我。 “她自然不识。”老妇人冷冷地笑了笑,嘴角浮出一抹浅笑,“这不有我吗?她不知道,我还可以说给她听。让他知道你的心意。” “别说了。”我打断老妇人的话,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更不想她平白无故看了我们的笑话,“锦囊是我和祁鹄的私事,我们自行就能处理,倒不用你特别费心。那么你把他放了,或者,我强行带他离开。” “走。”祁鹄却强行打断我的话,给我使了个眼色,“夏忧,你有多远就走多远,别回来了。” 祁鹄比我本事,他都被老妇人虐成这般,我要硬碰硬,估摸着全无胜算。 可是,我就算扔下祁鹄跑了,鬼知道这破庙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也逃不出她特别选定的这地。 老妇人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我们,声音压得低低喑哑,“既然不要我费心,那大可收起这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反正你们,一个都跑不掉。”她说完,把身子转了过来。 她披上了黑色的斗篷,刚才还精致的妆容瞬间苍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布满老年斑、长满皱褶的脸。她佝偻着身子,还拖着一条长长、和蜥蜴差不多的尾巴,摇晃着朝我走来。 我心虚地下咽了口口水,她见我吃惊,脸上竟然露出一抹苍凉的笑容,轻轻挑了挑眉毛。“你刚才不是说,我有两副面孔吗?我现在让你见见另外一副,也算拿出了我足够的诚意。” 她不需要给我诚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