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卫飏微微摇头,想要说的话都堵在嘴里,一时语塞。 想到梁姣在我心头种上的朱砂痣,心里又有些不大舒服,稍微将卫飏往外推了推,绷着一张脸说,“没事,我真没事,我睡觉去了。” 卫飏看出我不想说,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只他没有特别勉强我,只轻轻叹了口气。 “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吧。”他破天荒地没有盘根究底,也没有威胁我一定要说,不过宠溺地拍了拍我的脑袋,“行了,你去睡吧。” 我犹豫着点头,目送卫飏转身离开。他没有走远,只寻了个安静的角落躺下,模样懒散地闭上眼睛。 仿佛天塌下来也权当被子盖了。 我学不会卫飏的豁达,些微有些患得患失。目光哀怨地看了卫飏一会,心里又如塞了一团棉花样,感觉非常微妙。只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别再胡思乱想,安安分分睡觉。 我在梦里,梦到一团无名火燃起,那团火从地狱的三途川烧起,一路蔓延,竟然将大半个地狱点燃。在熊熊的烈火中,我看到无数疲于奔命的厉鬼,它们有的头上如夜叉那样长着犄角;有的浑身透蓝,应该是藏匿在水下,意图害人的水鬼;还有的残胳膊少腿,露出凶光的……小鬼的脑门上,清一色地写着“恶”字。 奶奶之前给我提到过,只有大凶大恶犯下不可饶恕罪孽的厉鬼,才会在脸上刻字。它们生前多是坏事做绝做尽,死后为了赎罪打下地狱最深处的第十殿,饱受各种酷刑凌辱,可惜万死不能赎其罪。为了把它们和其他的厉鬼区别出来,冥主特别在它们脑门上刻字,并且将它们羁押在不见天日的地府十殿,永生永世不能离开。 一道巨大的铁门横梗在厉鬼的面前,挡住了它们的去路。 我惊愕地瞪大眼睛,厉鬼偏偏视而不见,一个劲地往外挤,在它们的身后,是熊熊燃烧、能摧毁一切的地狱业火。 铁门上挂着铁链,上面还扣着一把写满符咒的铜锁。 厉鬼虽然凶悍,只非常忌惮挂在门上的铜锁,因着铜锁困住,它们也没法出来。我就这么看着它们,和无数的厉鬼,隔着一扇门。 它们,看不到我。 突然有一只纤细无骨的手轻轻放在了铜锁上,只是轻轻一触碰,原本紧贴在铜锁上的符咒竟然松动摇晃,从上面划落下来。 之前还小心翼翼呆在里面的小鬼突然如发了疯一般地往外挤。 它们把虚掩的门撞开了! 恶鬼们一涌而出,穿过我的身体往外狂奔。我错愕地看着它们,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虽然我没有大碍,身子还是停在远处,只看着空荡荡的笼子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生出无限的慌张和害怕…… 不过场景微微一转,我竟又回到了之前那个破旧的庭院,里面的陈设还和之前一样,凌乱不堪。在某种力量的驱使下,我小心翼翼地朝着里面走去…… 心里忐忑。 还是那个我眼熟的庭院,和我之前的梦里一般,一如既往地破败。眉头紧皱的四顾环视,院子安静极了,竟然没有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