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缩进了被褥里的苏静玄。 不知为何,叶莲灯想起了死在自己刀下的小兔,它死前,眼神也是那样颤抖着的。 就是这样一个看似荒唐不羁的理由,让叶莲灯对邢墨说出了这样的话。 “臭小子,我们把她一起带去沭阳吧。” 邢墨将眼底的波澜藏好,看了一眼被褥里缩成一团的苏静玄,脑中却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月芒山上见到叶莲予的情形。 叶莲予说,如果他不能保护好叶莲灯的话,便会杀了他带她回去。 此刻,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他觉得有什么似乎要改变了。 但他仍是笑得爽朗,说:“行吧,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可话一说出口,邢墨便在冥冥中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 不安在心底疯狂生根,他捏紧拳头,在心底对自己说: “没关系,不要紧,我会变得更强,会保护好她,一定会。” 然而,他们并不知,谶言从一开始便已书就,故事的结局只是在等待时间的载体而已。 …… 因为苏静玄的事情,他们先是在平家村照顾了她半个月。 说是照顾,其实也就是在最初几天喂喂水,夜里替她捏捏被子,在她做噩梦时抱住她安慰一下,然后一点一点地看着她以惊人的速度自我愈合。 半个月后,苏静玄已经可以下床行走,身体的机能基本已经恢复,也不再抗拒与叶莲灯二人接触了。 她的眼神温温和和,淡漠的眼神里不时会有怯懦流露出,看起来是那样无害。 在这半个月里,他们一直寄住在医馆,一次偶然的机会,苏静玄替老郎中开好了一副他钻研了很久的药方,老郎中对她的医术连连称赞。 正好,冬日里生病的人多,老郎中也不再收他们住宿费,直说有苏静玄留下来帮他开药,他所赚的是平日的好几倍。 苏静玄很少笑,沉默的她也很少与人交流,但她总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有时,冬夜很冷,叶莲灯晚上会咳嗽出声,苏静玄便会极为细心地煎一些药熬给他们二人喝。 后来,叶莲灯和邢墨要辞行。 问苏静玄是否同去,她摇头。 老郎中很喜欢她这样手脚麻利又心思缜密,关键是还很安静的丫头,苏静玄也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是平和宁静,也决定和老郎中一并留在这里。 老郎中色眯眯地笑着。 苏静玄沉默不语。 叶莲灯也没在说什么。 牵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叫叶莲灯,这么久以来都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来沭阳找我们。” 她和邢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直都是以昵称称呼对方,所以苏静玄一直没有机会听到她的真名。 说话的同时,叶莲灯塞了一大张银票在她手中。 不知是听到了叶莲灯的名字还是见到了如此大面额的银票,苏静玄的眼底头一次露出了惊怔的神色。 那种恍若知道了惊天秘密似的怔然,看得连叶莲灯都不禁吓了一跳。 苏静玄久久打量着叶莲灯,复杂的视线似乎要把面前这个人穿透。 “怎么了吗?”叶莲灯问。 苏静玄摇头。 叶莲灯将信将疑。 她转身,然而再也忘不了这个眼神,因为她清楚地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眼底复苏。 ——那是经历过无数杀戮的人才有的眼神。 邢墨和叶莲灯去了沭阳后,住在沭阳的一家小酒馆里,每日过得极其悠闲。 不是赛马饮酒,便是弹弹琴撒撒泼。 沭阳气候冷暖适宜,夏日并不炎热,冬日里也并没有过于严寒,非常宜居。 并且沭阳酒烈,离西边的戈壁也并不远,骏马极多,非常合两人的心意,于是两人就决定在这里长住。 相爱的少年少女,就是这样在最好的年纪里,不论风雪交加还是艳阳高照,都能够自由地驰骋在天地间,无拘无束,好不痛快。 每一个相拥的日子里,时间都在飞速流逝。 一晃,半年过去。 某日,阳春三月,沭阳的名花火凰花开了一簇有一簇。 两人驾着一匹马一同去花海赏花。 途经一家酒肆时,酒香勾走了叶莲灯的魂,她停在酒肆门口和邢墨争论要不要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