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谢戴着白色斗笠,覆面从不远处的一颗树下走了出来。 “布好了。” “很好。”慕容涵秋笑了,脸上全是寒意。 瘦弱的男子还僵在原地,不知为何,他现在莫名地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趁着她们谈话之际妄动。 果然下一刻慕容涵秋的话立刻让他体会了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我来解释一下,何为诛心阵。”她整了整额前的碎发,“众生苦的萧不辞想必大家都有耳闻吧,诛心阵就是她为折磨叛徒专门研制的一种毒阵。只需要在人的身上先撒上一点引剂,然后在他们所处的范围内以与之相对应的药物布下毒阵就够了。” 其中一人不信,直接大步流星地踏步离去。 慕容涵秋紧接着道:“中毒者的症状有——第一,性情暴躁、精神反常,这可以让合谋者互相猜忌、自相残杀。” 那人不停,依旧往前走。慕容涵秋也不拦他,继续道: “第二,功法错乱、内力全失,继而浑身乏力,这能让他们无法运功逃走。” 那人明显地顿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在心理作用的暗示下,他的步伐明显满了许多,随后他又听见她带笑的声音: “第三,如果离开了毒阵的范围,心口五脏就会如万千毒虫咬蚀一般生不如死,并且再无解,直至一炷香后诛心而亡。” 众生苦! 众人哗然色变,目光都不由地投注在走得越来越远的那人身上。 而那名男子则越走越慢,连叶莲灯都能看见他的腿在颤抖。 忽然,男子停了下来,然后下定决心似的一咬牙,迅速地抬脚狂迈了好几步。 然后他瞬间和慕容涵秋等人拉开了距离,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兴奋神情,像个疯子一样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没事!我没……” 话没说完,他就忽然感到胸口传来令他窒息的痛楚,面部的肌肉瞬间因为疼痛而扭曲到一起,心口传来的疼痛几乎要把他的血肉抽干。 他想要放弃尊严,向慕容涵秋求救,但是从心口传来的噬咬般的痛楚容不得他分神,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被包裹在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中。 谁来救救他? 谁来救救他? 谁来救救他! 众人面露惧色地看着他,他挣扎了一会儿渐渐没了力气,像一滩泥一样地摊在地上,乍看来就如同死尸。 其实真死了倒还好,可叶莲灯却看见他的腿仍然痛苦地在地上蹬着,也不知道那人的神情是不是已经痛苦到麻木。 见识到了诛心阵的可怕,在场的众人立刻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几个人眼神会意后,一起攻向正冷眼旁观残忍折磨的朱云。 朱云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冷冷挥剑,刹那间就毫不费力地削下了几个人的头颅。 灼热的血溅在她的脸上,她雪白的衣衫又被染红了一大片。 这样冷冽残忍的朱云还是叶莲灯第一次看到。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朱云笑得温柔明媚,可也那时起就给她一种沉重的感觉,她仿佛肩负沉重的枷锁,独自在高楼处夜夜回味那刺骨的寒冷。也如同麻子与她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他的眼神里写满了世事的悲戚与无常。 后来,叶莲灯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后,明白了他们不过是在做戏,但是在那些日子里他们却是真实地演绎着。 一个角色演绎久了,就会影响到原本真正的自己。又或者说,演绎本身就是挖掘自己内在潜藏的情绪,从某种意义上讲,麻子和芸娘都不过是明昭和朱云从身体中分离的一部分。 朱云低沉了嗓音,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人们,缓缓启唇揭露了他们的罪行: “大约十年前,无雁门还是风雪城的新秀,虽然门中只收女弟子,但是也因为师父的慈悲和才能却将无雁门发展得很好,很快就成为了大漈三大武林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