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斜织,浸染了石阶上的苔藓。 平家村风雨不停,秋雨一直缠缠绵绵地下着,正应了前人的诗句,“青枫飒飒雨凄凄,秋色遥看入楚迷。” 只是,迷的不仅是人眼,亦有人心。 苏谢坐在桌畔,撑着腮问叶莲灯: “姐姐,何时才能放晴呀?” 叶莲灯戳戳苏谢的鼻子,“怎么?想出去玩?” 苏谢点头。 叶莲灯胡乱搓了搓高大姐为她精心扎的头发,打量了一下这灰蒙蒙的天空,叹道:“看这天色,三日之内是晴不了了。” “你们这几日就好好地在客栈呆着吧,还是到处乱跑了。” 一个清润的嗓音从内堂传来,邢墨解下了厨房炒菜的围裙,端着一个盆儿施施然走了过来。 叶莲灯立马欺上前去,开心地问:“这是什么呀?呀!山楂!” 邢墨将盆放在桌上,盆内是满满一盆的山楂。 颗颗饱满,沾着水珠,散发着光亮的鲜红色泽,令人一看便联想到咬下去时,鲜嫩的果汁蹦入口中的感觉。 叶莲灯抿着嘴角,激动着拿了一口扔进口中。 “好吃!” 邢墨摇头轻声笑了笑:“不是看你们闲得无聊吗,我来教你们做糖葫芦吧。” 叶莲灯吃了一颗连忙又拿起一颗,还不忘给苏谢喂了一颗。 “可好吃了,尝尝!我们那天吃得糖葫芦就是用这个做出来的。” 邢墨放下装有山楂的盆后,又去了厨房拿了一把竹签来斜放在盆子的边缘。 苏谢也觉得这味道甚是诱人,正笑咧嘴享受着,地嘴里的还没吃完又伸出手想再拿一颗,但她一看见邢墨,就像偷吃被发现的孩子一样嘴里的动作倏地一下就停了。 苏谢两张眼睛犹疑不定地瞅瞅叶莲灯,奈何后者吃得太忘情,如享用至美佳肴一般幸福地眯上了眼睛,根本没看到苏谢求助的眼神。 “大孩子明目张胆地偷吃都没事儿,你这个小孩子还怕什么?” 邢墨嘴角一弯,轻嗤出声,语气略带无奈的戏谑,他又递给苏谢一只竹签,温柔地道,“你也来一起做吧,先拿一根。” 叶莲灯听了这话,瞬间明白弦外之意,睁开眼瞪了他一眼。 而苏谢则像是如蒙大赦一般,一边开心地咧嘴、一边又小心翼翼地抓起了盆里的山楂。 此前,邢墨总是觉得苏谢过于危险,一直有意无意地对苏谢心存戒备。 苏谢虽然还是个孩子,可她长期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经常和喜怒无常的芸娘待在一起,长此以往,就会对人事变得相当敏感,只要对方对她透露些微的不欢迎,她立刻就会在心里筑起一道高高的心防。 世人总觉得小孩子太天真,不会懂得这些东西,可叶莲灯却对此深有感触。 对大人而言看似无足轻重的举动言语,他们可以轻易地记着,甚至印在脑海里一辈子,就如同长期做一个噩梦一般,最后那噩梦会融进骨子里。 可不知为何,近一两日,苏谢和邢墨的关系竟变得缓和了许多,两人都不在对彼此怀有敌意。 “发什么呆,来穿果子。” 邢墨轻轻拍了下叶莲灯的头,递给她一只竹签,一股浅淡的幽香萦绕鼻息,他在她身边坐下,衣角轻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