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节奏的敲打着,悠闲地哼着小曲儿。 他在等什么? 叶莲灯觉得无趣,瞧他不说话,便指着角落里的琴问他:“这把琴是那夜你在亭中弹的那把吗?” ——这把琴是吸食人血的那把琴吗? “嗯。” “它叫什么名字?” “华灯。”仍旧清淡悦耳的声音,听不出波澜。 “华灯?” 叶莲灯跟着重复道。 她抬起手,摩挲食指与无名指的指腹,伤口已经痊愈,但各自留着一条淡淡的伤痕,用力揉'搓时传来一阵刺痛。 一道尚且如此!那邢墨呢? 她才留意到邢墨从早晨开始,就一直戴着一副黑色的皮质手套。 他的手…… 邢墨似乎感应她的目光,手上动作停滞了一瞬,他淡淡一笑:“不碍事。” 这语气,不像解释,更像安慰。 “谁关心你了!我是想问……嗯…那个…马车呢?对,饱受你虐待的马呢?”叶莲灯此地无银三百两,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自己居然在关心他? 邢墨似是预料到了她的反应,鼻翼轻嗤,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好像洞彻了她所有的小心思:“车卖了,马放了。” 叶莲灯彻底不淡定了,选择跑去窗边趴着。 这算什么氛围? 乱了! …… 过了一会儿,老板娘“送”来了一壶开水,“放”在桌上时险些溅出半壶。 她半句废话没有多说,连除了鄙夷外的多余表情都没给一个,就冷冷离开了。 叶莲灯心说,和她一比,自己真得很温柔。 老板娘是个聪明人,送一壶白水即可。 若是要茶,再下来唤小二便是,如此,既避免了浪费,还可趁机捞一笔茶钱。 邢墨拿过茶壶,从怀取出一包茶叶倒了些许进去。 不多时,茶水香气袅袅溢出,瞬间飘满整个房间,也钻进叶莲灯的鼻子里。 叶莲灯贴过来,好奇道:“你这是什么茶?真香。” 邢墨不理会她直勾勾的视线,倒了两杯,水汽氤氲,茶香扑鼻,他温柔地递了一杯给叶莲灯。 “你可知道五觉花?” 叶莲灯摇摇头。 接过茶。 口里清香弥漫。 “那擎玉宫你可知道?” “你说的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人人得而诛之的西岐擎玉宫?” “嗯。”邢墨淡淡解释道,“这就是产自那里的五觉花茶。 擎玉宫后山有一片五觉花池,五觉花与莲花外形相似,但有剧毒,中毒后一个时辰内五觉渐失,七窍流血而死,故名五觉。” “……”有毒?她努力不将口中的茶吐出来。 “哈,放心~你喝的茶是没有毒的。一些前去投奔擎玉宫的人若是没有傍身本领,便只能做些为五觉花去毒晾晒的低等工作,不少人因此丧生。” “但,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吧,正如苛政猛如虎,对那些人而言,或许有比五觉花毒更可怕的选择,所以明知此事凶险,却除此之外无路可走、无处可去。” “有时,若许多江湖人都对某一事物感到惊惧不安,谈之色变,那么大致有两种可能。要么,那事物本身非常可怕,会引起兵燹杀戮之祸;要么,就是有人畏惧它的势力,刻意引导风向,歪曲事实。” 邢墨淡淡抿一口茶。 温言浅笑。 滋味不明。 叶莲灯恍然发现,面前这个人大多数时候都是淡淡的。 笑时是。 说话时是。 走路时是。 逗她时是。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