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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命了,下车买东西的买东西,抽烟的抽烟。

    有人在外头敲车窗,“嘿,哥儿们,借个火?”

    程江非摇开车窗,把火机递出去,看着对方一副愁容,随口问了句,“老哥,赶趟啊?”

    那人勉强扯了笑,“可不是,还要给学生们上课,再有二十分钟就迟到了,堵成这鬼样子,估计一个小时能走就不错了,头疼!”

    “也不差这一会儿,急也没用啊!”

    “这不学生们都快高考了吗?不抓点紧怎么行,未来的栋梁们呐,现在可是分秒必争的时候,可不能马虎。”

    “原来是毕业班老师,辛苦了!”程江非笑了笑,以前挺烦老师的,成年了,才觉着老师们都不容易,操了多少心。他这会儿才想起,现在都六月份了,没几天就要高考了。

    “应该的,都是应该的。”男老师猛地被夸了句,不大好意思,又多说了句,“本来没那么紧张的,这不教历史的少吗,偏偏今天又走了一个,你说说正是关键时候,这不添乱吗?”

    宋子言似乎忽然想到到了些什么,问了句,“那个老师是齐堃吗?”

    男老师把目光投过去,“对,齐堃,你们认识啊?哈,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缘分,都是缘分。”

    他看着副驾驶的位置,是个模样冷峻的年轻男人,神色疲惫,眉头紧紧皱着,眼眶微微凹陷,不知道是熬夜太久,还是怎样,刚刚一直把脸对着外面,他没怎么看清,这会儿看着,只觉得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宋局的儿子吧?”

    宋子言又皱了下眉头,不大喜欢被别人这样称呼,但还是“嗯”了声,“您说齐堃要走了?”

    “是啊,前几日突然打了辞职报告,因为是临时聘用,连合同都没签,学校很快就放人了,我听说,是今天的火车吧,是基金会组织的志愿活动,也不知道抽什么风!”

    宋子言垂下眼睑,脑海里一个想法在渐渐成型。又是基金会,是巧合吗?

    男老师又问,“小宋有女朋友吗?”

    宋子言沉下脸,摇头说,“没有!我也没这个打算!”

    以前有人听说他爸妈,都喜欢给他介绍对象,让人心累!他亲耳听过介绍人给对方打电话,“爸妈都是公务员,官不小,有钱有势,家境挺不错的,有车有房,嫁过去不吃亏!”

    他实在是不喜欢这样冷冰冰跟交易似的交往方式,每次有人提这事他都觉得反感得不行。

    靠算计支撑的感情,不过是自我折磨罢了,他父母不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金钱,地位,因为些外在的东西强行把不适合的人凑在一起,最后痛苦的,是双方。

    然而,没想到男老师却说的不是这事,他说,“前几日大半夜看见宋局和一小姑娘吃饭,那姑娘哭得呦,叫人心疼,我还以为是儿媳妇呢!”

    男老师啧啧了两声,然后比划了下,“个子挺高一小姑娘,很瘦,我那天正好在那里吃饭,从楼上下来就看见靠窗坐的宋局,本来想上去打个招呼,可看着小姑娘脸色太差,就没敢往上凑,出饭店门碰上熟人,站着聊了会儿天,走之前还看见那小姑娘出来,哭的那叫一个痛!也不晓得是怎么了。”

    男老师大约是个话唠,一侃起来就没完。

    “哭?”宋子言大概知道他说的是哪天,他住院的时候,父亲去看他,他和父亲约法三章,让父亲不要告诉唐瑶!

    事实上他也不担心,毕竟没人愿意把自己做过的丑事直白地揭出来的,他怕母亲,但是不怕父亲。

    那天唐瑶回来,气氛还是挺好的,她哭,为什么哭?

    “嗯,是哭了!”

    宋子言觉得难受,他觉得自己似乎一瞬间成了最无知的人,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有天知道,他对程江非说,“给根烟!”

    程江非递给他,拍他的肩,“那个姑娘是说唐瑶吧?”

    宋子言“嗯”了声,“我住院的时候。”

    程江非叹了口气,“不会你爸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吧?”

    宋子言没吭声,只皱着眉头,过了许久才掏出手机,给父亲的秘书打电话,“帮我安排时间,我今晚要见我爸!”

    车子龟爬似的,但好歹是能动了,火车站在城南,程江非把车子开的飞快,临下车的时候,忍不住提醒了句,“子言,最后一次吧,不管能不能见到唐瑶,都最后一次吧!说实话,我现在觉得,你们分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别再互相折磨了,或许分开后,彼此都过得更好!这几天我看着你,都快疯了,她这么彻底地跟你掰了,想必是想清楚了,你们之间矛盾真的不小,或许她的考虑是对的,你要是真的爱她,就尊重她吧!”

    宋子言下车的脚步顿了下,最后回头看了眼程江非,说:“好!”

    ☆、第30章 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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