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莫名发虚,脚下有些站不住,姚锦绣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一步。心里有忍不住唾弃自己,她怕个屁啊,明明是他有求于自己。这么想着才稍微心安一些,昂起下巴与他对视。 陆瑾明却忽然收起了眼中骇人的光芒,嘴角往上勾起,例嘴一笑,“我当是什么东西,不就是个毫不起眼的玉石耳坠子么,满大街的首饰铺子里到处都有卖,也没什么稀奇,我觉得不好,已经扔了。” 扔没扔只有陆瑾明自己知道,那玉石耳坠子还好端端的贴身放在他的胸口处,暖暖的,真实的存在。 “扔了?”姚锦绣眼睛睁大,似有不信,“扔哪里呢?” “就那护城河啊!”陆瑾明随口一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似被这样追问有些不耐烦。 “你这人真过分!”姚锦绣哼了一声,不由分说抢她的东西,抢完又扔了,这人是有毛病吧!蛇精病啊! 陆瑾明的脸上扯出一个很可恶的笑来,脸上那欠扁的笑容,看得姚锦绣只想揍他一顿,只听得他道:“你难道就不过分?是你自己说要救致远大师的,现在救到一半,致远大师还没有完全好,人也还没醒过来,有人就拿着救命药来威胁我,不给东西就不给药。”陆瑾明修长的手指朝她点了点,“行啊,你要给药就给药,不给就算了。只不过致远大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都是你延误救治给害的。要不是你拦着说你能治好致远大师,我早就去找其他人来救了,还省了麻烦!更不会被人威胁!” “你,你强词夺理!”姚锦绣没想到陆瑾明会这么无赖,先前致远大师满身是血,又失血过多,一看就情况很不好,再不赶紧救治,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她才会开口说她会治伤。现在她把致远大师的伤口缝合好了,血也不流了,已经医治好了七八成,只要再吃些药,好生养上些时日,只要挺过前面这两三天危险期,不发烧就会没事儿了。她只不过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反倒被这个无耻的男人倒打一耙!这还有没有天理? “是你说能治好致远大师的吧?是你不肯给药的吧?如果是这样,致远大师有事,跟你有没有关系?我有没有冤枉你?你有没有责任?” 陆瑾明一连几个问,每问一个问题,就朝姚锦绣走近一步,浑身上下散发出冷冽的气场,气势强大无比,无形中逼迫着姚锦绣,骇得她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这,这完全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以前姚锦绣在现代医院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明明已经尽全力救治病人,没有哪个医生愿意看到自己的病人在自己的眼前死去,可就是有一些蛮不讲理的病人家属,把过错全都怪罪到医生的头上,逼迫医生认错,责罚打骂是常见的事儿。导致医患关系十分紧张。 有一个很好笑的例子,就是有人觉得自己不舒服,就到医院去检查,医生就给此人开了各项检查的单子,此人去检查完,花了大几千块,最后诊断结果是此人没有病,此人就开始抱怨,怪罪医生不该开那么多的检查,白白花了那么多的钱。可是这明明就是无理取闹,做完了检查,没有查出什么病症,那就说明身体是好的,这才是好的结果。偏偏那人还不信,觉得是医院和医生坑了他?难道真要查出来有什么疑难杂症才是好结果? 就像现在这样,明明是这个可恶的妖孽男人拿了她的东西不肯还,她不过是提出自己的要求罢了,他就能给她冠上这么多的罪责,搞得她好像不把药给他,不能把致远大师的伤治好,她就是那个应该千刀万剐的罪魁祸首一样。 “你这是欲加之罪!”遇上陆瑾明这样胡搅蛮缠的人,姚锦绣的那些机智都派不上用场了,因为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陆瑾明都能一口咬定是她的过错,都能像那些无耻的医闹一样,把事实歪曲十万八千里,就像她抢他的玉石耳坠子一样毫不留情。 陆瑾明冷笑一下,一撩袍服转身就走,“药你愿意给你就给,不愿意给就算了。反正我会找医术更高明的大夫来给致远大师治伤。只是……”他顿住脚步,转回头来,睨了姚锦绣一眼,“如果致远大师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能心安理得吗?能对得起江家的医术吗?也不怕堕了江御医妙手回春的名声!” 这跟江家的医术有什么关系,她的医术都是在现代学的! 可是这话姚锦绣不能讲。 她只能张口结舌地看着陆瑾明大步走进厢房里,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