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何止是多了一点儿,这……” “是啊,不止多了一点儿,”苏南回头瞥了她一眼,唇角微勾,“得到的也不止是好名声,这不是还得了你的信任你的依赖,让你对她最后的那点儿提防也没有了吗?” 他说着转过头去继续盯着湖面,口中的声调微微拉长:“如此一来,今后就可以让你从心底里待她情同姐妹,有什么事都可以让你冲在前头,心甘情愿的为她出头,出了事也有你顶着,横竖碍不着她。啧啧,换做是我,也愿意拿钱砸出这样的好处啊。” 苏箬笙哪里听不出他言语中的戏谑嘲讽,一时间脸色羞红,气恼的转身欲走,却看到一抹水绿色的人影伫立在假山石旁,已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大……大姐,你不是……去前院了吗?” 果然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这才不过几句话,竟然就被人听了去,而且还是言语中提及的本尊。 虽说那话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但她面上还是有些挂不住,尤其是在刚刚收了那么贵重的添妆之后。 苏箬芸对她点了点头,道:“宫里的人已经回去了,我领了赏赐回内院安置一下,正好路过这里看看二弟。” 说着又看向坐在轮椅上神情有些惊愕的少年:“二弟似乎对我颇有不满?” 苏南在短暂的惊愕后已经回过了神,嗤笑一声,道:“岂敢,大姐财大气粗,如今又声名大噪,我这一个残废怎敢对二姐不满?不过是我性格使然,憋不住话,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罢了,大姐可别放在心上。” “二哥!” 苏箬笙暗暗扯了扯他的衣袖,神情有些焦急。 苏南却不为所动,仍旧那样歪歪斜斜的倚在轮椅中,甚至都不曾让小厮扶他转过来,只是那般不屑一顾的扭着头勾唇笑看着苏箬芸。 苏箬芸神情淡淡,不似在外人面前那般和煦温婉,也不似初见他们时那般期盼而又腼腆,仿佛站在眼前的就是两个陌生人。 “我也喜欢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只是时势总是让我无法这么做,”苏箬芸轻声说道,声音也似神情一般清冷寡淡,没有多余的语气,“不过二弟这回可真是想错了,我并不是为了名利而给三妹妹添妆。” 不为名利? “那是为什么?” 苏箬笙下意识的问道。 “报恩,你们的母亲于我有恩。” 母亲?有恩? 苏箬笙一怔,轮椅上的苏南眉头深深蹙起。 这位长姐五岁就离开京城被送往千里之外的祖祠,而她之所以被送走就是因为他们的母亲,现在她却说他们的母亲有恩于她? 且不说这是真是假,就算是当真有恩,以她当时的年纪,怎么可能记得住。那些曾经伺候过她的人当初也并没有跟去,谁又会对她说起曾经的恩情? 可苏箬芸似乎并不打算多说,直接招招手让自己身后的一个男人站了出来。 那男人四十来岁的模样,相貌方正,身侧斜挎着一个药箱,不待她多言语,就向池边的苏南走去。 苏箬笙见他这身装扮便知他是位医者,可这人她并不认识,显然并非府中之人。 “你……你如何能带个外男进来?” 她满脸不可置信。 今日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每一件都让她无所适从,每一件都颠覆了她的认知。 “如何不能?”苏箬芸浅笑,“这成安侯府又不是什么铜墙铁壁。” 看那语气神情,竟是完全不将成安侯府放在眼里,哪有在人前表现出的对于能够回到这里的欢欣喜悦忐忑不安。 两人说话间,医者打扮的中年男子已被苏南身旁的小厮拦了下来,满脸戒备的盯着他:“你干什么!离我家少爷远点儿!” 跟着苏箬芸一起过来的木莲上前一步道:“二少爷,这位是常州有名的神医鹤大夫,大小姐这次回京特地将他请来给你诊病的。” 常州神医?姓鹤? “难道是人称鹤医仙的鹤神医?”苏若笙再度震惊。 “正是,我们的时间不多,前院儿那些夫人们估摸着过不多久就会让人来寻大小姐回去了,还请二少爷配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