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屋坐。” 屋子不大,邱艳站的位子一眼就能看清屋里的家具,简陋得叫她心惊,她成亲,邱老爹随了不少家具当嫁妆,可即使没有邱老爹为她准备的这些,沈聪也准备了新的,沈芸诺和她提起过,换新的是图有个好兆头,她和沈聪的房间安置的家具多了,桌子只得挪到窗户边,哪像沈芸诺屋里,空荡荡的,东西多了都不知往哪儿放。 “屋子里缺东西怎么不和我说声,家里的情况你也明白,我和你哥成亲准备的......”话说到一半,被沈芸诺出声打断,只见沈芸诺扯了扯她的衣袖,极为小心翼翼的模样,“嫂子说的我都记着,家里挺好的,什么都不差,你和哥快进屋坐吧。” 照理说,家里来客人该要去堂屋坐,宋氏站在台阶上,面色阴沉,沈芸诺不想和宋氏打招呼,侧开身,指着屋子请邱艳和沈聪进屋。 邱艳鼻子发酸,屋里的衣柜颜色泛旧,一看就是好些年头了,最新的家具还是沈芸诺出嫁带过来的那口箱子,邱艳低下头,偷偷擦了擦眼角,声音略微沙哑,“不进去了,我和你哥去镇上赶集,得空过来瞧瞧你,裴征不在,你和我们一块走吧,待裴征回来,让他来杏山村接你。” 看宋氏的阵仗就是个不好相处的,沈芸诺在家里估计常常挨骂,想着,邱艳喉咙一哽,声音哑了下去,紧了紧沈芸诺的手,沈芸诺告诉她在裴家过得好果真是为了宽她的心,屋子里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日子能好过到哪儿去? 宋氏已从震惊中回过神,视线不由自主的飘到沈聪后背的背篓了,双眼发光,笑着道,“哎哟,是阿诺哥和嫂子啊,瞧我,年纪大,眼神不好使了,一时半会没有认出来,快来屋里坐。”说完,朝东边屋子喊道,“老大媳妇,老二媳妇,阿诺兄嫂来了,赶紧出来待客。” 今年,家里添了两个孙子,宋氏在家骂刘花儿好吃懒做,打压刘花儿的气势,出了这道门,宋氏别提多得意了,遇着谁都要说一番家里添了两个孙子的事情,有的人盼了好几年都盼不到孙子,她一年等来两个,尤其,大儿子有三个儿子了,说出去,谁不羡慕她福气好? 很快,韩梅和刘花儿从各自屋里走了出来,邱艳怜惜沈芸诺日子难过也不肯开口,转身,眼神忍不住落在东边屋里的家具上,寒梅出门顺势关上了门,里边什么情形邱艳无法喟叹,刘花儿屋里的家具她看得明白,明显时成亲那时候全换的新的,韩梅是长嫂,宋氏和裴老头将来要仰仗她们养老对韩梅好些,邱艳觉得没什么,刘花儿的处境和沈芸诺一样,高不成低不就,屋子里的家具摆设样样比沈芸诺屋里的好,邱艳心里不舒坦,敛着眼睑,不搭理韩梅和刘花儿。 刘花儿生性贪婪,她一出门就被沈聪一背篓的东西吸引过去了,眉开眼笑道,“是阿诺哥哥啊,常常听阿诺说起你,你自幼疼她,舍不得她受丝毫委屈,今日来看,真的不假,前两日才送了猪蹄,今天又背着这么多礼物,我哥能有你对阿诺一半的对我好,我会高兴得睡不着。” 沈聪冷着眼,倪了刘花儿眼,收回目光,朝沈芸诺道,“你回屋收拾两身衣衫,牛车在村头等着,回家住几天,让你嫂子好好给你补补身子。” 邱艳怀着身孕,吃食上,沈聪舍得花银子,留沈芸诺在裴家,宋氏抠门,韩梅精打细算,刘花儿又是个爱贪小便宜的,哪怕他送阿诺吃食,最终只怕也是到别人手里,花钱便宜别人,这种事,沈聪不会做。 沈芸诺面露迟疑,刘花儿被沈聪忽视,脸上没有丝毫气恼,声音越来越大,“阿诺哥哥真是有钱,竟然坐牛车来接阿诺,花了不少银子吧?” 沈聪让邱艳陪着沈芸诺进屋,这才回眸,扫了刘花儿一眼,眼神倨傲,“花多少银子是我的事,与你有何干。” 刘花儿生了孩子,坐月子出来,身子还没有恢复,小腹厚厚的一圈肉,沈聪嫌弃的扭开头,转向宋氏,“我接阿诺回家住几天,身子可有什么要叮嘱的?” 沈芸诺怀着身孕,裴征去镇上做工,千叮咛万嘱咐,说沈芸诺有个三长两短,大家都别想过好日子,宋氏不敢招惹沈芸诺,担心裴征回来和她翻脸,沈聪接沈芸诺离去,宋氏高兴还来不及,家里少个人吃饭,能省下些粮食明年农忙吃。 “三弟妹怀着三弟的骨肉,孩子月份浅,受不得颠簸,还是留在家里吧,我生过孩子有经验,三弟妹遇着不懂的也可以问我,而且,三弟回来,见着三弟妹才能安心。”韩梅站在宋氏身侧,哪会不明白宋氏心底打的算盘,她看事情长远,沈芸诺留下来好处更大,宋氏眼皮子浅,不懂其中的门道。 这话还算中听,屋里的邱艳也听到了,小声和沈芸诺道,“你大嫂倒是个明白人。”沈芸诺回家,家里少个人吃饭,宋氏巴不得,韩梅却看出其中的弯弯绕绕,沈芸诺怀的是裴家的骨肉,回娘家养胎,传出去,外人只会说裴家穷,沈芸诺是回娘家打秋风的,韩梅在上水村长大,上水村富裕,看重名声,这点,韩梅比宋氏看得明白。 沈芸诺笑笑,回道,“大嫂帮过我两回。”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