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头发。 骆驼弯腰,双手叉着腿,左右摇着脑袋,明晃晃中,灰尘从头上洒落,十分清晰,邱艳脸燥,声音干瘪的解释道,“可能头顶还有些,水桶里泡着的豆子差不多了,我们去村里借石磨吧。”不等骆驼回答,她自顾的转身将巾子随手晾在衣杆上。 骆驼直起身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唇,一瞬后又拉了下来,苦恼道,“其实,你和我说石磨在哪儿,我自己去就好。” “我也不清楚,出门还得问问。”嫁到杏山村后,邱艳并不去村里走动,过年磨豆腐也是沈聪一个人去的,石磨在哪儿她还真不清楚。 骆驼挑着桶走在前边,邱艳走在后边,邱艳锁门的空档,听骆驼说起邱老爹的田地来,“嫂子娘家的地儿租给你大伯父一家了。” 邱艳不解,落上锁,问道,“我爹手里的田地租给我大伯母了?”严氏从来就是个心思多的,今年田地不用缴税家里能省下不少粮食,怎么又打起她叠手里的田地来了,几年前,邱家几房为了租田的事儿就闹过一回了,她爹说了不租给亲戚,怎么又反悔了? 骆驼抿了抿唇,好似有所忌惮,邱艳明白他的想法,温声道,“聪子不让你们说场子里的事儿我不让你们为难,我爹的事儿你与我说说总是可以的吧?” 骆驼继续往前走,邱艳亦步亦趋的跟上,苦口婆心劝他与自己说实话。 骆驼停下,邱艳不察,撞到他后背上,当即愣在了原地。骆驼侧过身,和邱艳并排着走,语声缓慢,“可能邱叔在村里找不到合适的人家,你大伯母在中间说了不少好话,邱叔才答应的,我了解得不过,莲花从青禾村过来,她该是清楚的,嫂子何不问问她?” 邱艳面露沉思,她和莲花一块长大,对家里的关系邱艳没瞒过莲花,邱老爹真把田租给严氏,莲花不可能不和她说,除非,其中还有其他的事儿,莲花不得不闭嘴,这事牵扯到她。 想着这个,她心愈发不安,不知不觉到了杏树下,树下的人皆望了过来,眼里闪过意味深长,邱艳不懂,想着磨豆腐,上前询问石磨的位子,基于早上李杉打人的事儿,众人对沈聪讳莫如深,指着前边,简单说了位子。 邱艳收回目光,引着骆驼往前,走出去几步远,听背后传来窃窃私语,她听不太清楚,回眸看骆驼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那些人口无遮拦,竟误会我和嫂子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真是该死。”骆驼面露气愤,像要掉转头打人似的,邱艳拉住他,“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回过神才惊觉自己拉着他衣袖,抽回手,尴尬的甩了甩,“快些走吧,待会我再买点肉回来。” 抬脚,才回味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孤男寡女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些人拐着弯骂她水性杨花呢,有心掉头找他们问个清楚,又碍于自己劝骆驼那句话,前边劝骆驼不和那些人见识,后边她就自己计较上了,指不定骆驼如何看她呢。 迟疑间,继续往前走。 杏山村穷,村头没有铺子,买肉只得去其他村,趁着骆驼推石磨,她斟酌道,“不若我先去买肉?” “嫂子帮忙放豆子,买肉的话,待会我与你一道吧。”骆驼低着头,双手握着石磨的手柄,吃力的绕着石磨转圈,邱艳想着也是,她走了,骆驼还得腾出手放豆子,怕是不好做,因而答应下来。 她没去过旁边村子,但看那些人拿好奇的眼神打量她,目光落到骆驼身上时眼底闪过某种遗憾,感觉怪异,邱艳十分讨厌,买了两斤肉,离开时,遇着对面走来两妇人,眼神直接,侧身和人评头论足道,“黑眉大眼,模样清秀,真是无可挑剔的好,怎么就偏生嫁给这种男的了?” 听到前边,邱艳面色一红,到后边,微微白了脸,冷着眼,欲上前和两人争执,被边上的骆驼拉住了,“回吧,阿诺妹子她们说不准下山了,正等着咱回去呢。” 邱艳不服气,但看骆驼脸色不太好看,不由得想起那人嘴里的那句“这种男的”,明显是瞧不上骆驼,嫌骆驼长得难看,他心里该是不太好受,她如果和那人争执,少不得要把骆驼卷进去,其实,骆驼长相不算难看,无非额头上有块胎记,乍眼瞧着有些狰狞罢了,思忖再三,邱艳忍下了这口恶气。 回去的路上不住的安慰骆驼,让他别多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