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引抖得已经非常厉害了,雨引的血溅在她一侧的衣服上,让她看上去像个杀人而怯懦的罪犯。 雍唯看她的眼神很冷,他等了一会儿,雪引并没有谢罪自尽的意思,他有些不耐烦,漠然问:“你呢?” 雪引一直没勇气求饶,雨引这么干脆的死了,显得她的苟延残喘尤其可耻。可雍唯这么一问,把她仅剩的一点儿廉耻也扫光了,开始向雍唯磕头求饶。 风引霜引原本都侧过头,不愿看雨引自尽的场面,听见雪引哭着求饶,都冷漠鄙夷地转回脸,厌恶地看着她。 “神主饶命,神主饶命……”雪引虽然连连叩头,可话却翻来覆去只有这么一句。她自己也知道,说不出什么能求得原谅的理由。 雍唯沉默了一会儿,觉得死也该让她死得明白,“你开始帮我母亲监视我,我忍了,因为我知道母亲没有恶意。可现在你效忠炬峰,却是可耻的背叛。” 风引一抱拳,“神主,世棠宫出了这样的叛徒,也是风引的疏漏,就请神主让我清理门户,处置了她吧。” 雍唯点点头。 风引起手出剑,挥剑砍人,一气呵成,看得胡纯一愣,没想到平时稳稳当当的风引杀起人来这般麻利。 雍唯就着胡纯的怀抱,捏了捏咪咪的耳朵,满眼的不舍,但他说话的语调却是果决的。 “你带着风引霜引,按计划,快走。我办完这里的事,自然会去找你们。” 胡纯原本还在抓叛徒的一幕里当个旁观者,突然一下子就轮到自己,她心一乱,眼里泛起泪光。 “雍唯……”她突然有千千万万句嘱咐。 “快走。”雍唯向她微微一笑,笑容里有安慰,有宠爱,有她全都明白的情感,还有最多的不舍。“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来找我,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雍唯从咪咪耳朵上收回手,眼睛里有了决绝的冷光。 “风引,全都交给你了,带她们走。”雍唯看着风引。 风引自然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好像一直是这样的,无需雍唯多言,他就什么都知道。 他喊上霜引进殿拿上事先已准备好的东西,让霜引拉胡纯走。 “神主,只要风引在,一定保护夫人和咪咪的安全。”风引说。 雍唯点点头。 胡纯还回头看雍唯,神仙的离别太快了,没有目送,没有渐行渐远,几乎是眨眼之间,那个放不下的人就不见了。 风引用了法宝,可咒语念了,人却没出去。 雍唯神色一冷,漠然说道:“没想到,你还安插了很多眼线。” 炬峰从暗处走出来,还是笑嘻嘻的,让人感觉亲切。 “那当然,雪引一直很浮躁浅薄,根本不是个好棋子。” 胡纯抱紧了咪咪,知道珈冥山被炬峰设置了结界,他们出不去了。今天这一场大戏,还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可惜雍唯和他舅舅相比,心机始终差了一筹。可她就喜欢这样的雍唯,心机太深,心眼太多,像天帝和炬峰这样的,真是让人有些胆寒和厌恶。 “你只是用她分散我的注意。”雍唯冷峭地说,“那真正快速通知你的人又是谁呢?” 炬峰哈哈一笑,抬手指了指世棠宫的大门方向,胡纯看过去,并没发现什么异样,她又转回来看炬峰,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关子。 胡纯没猜出答案,雍唯却醒悟过来,不屑地一挑嘴角,“原来是他。” 炬峰含笑看着雍唯,“舅舅还要教你一招,要善于利用敌人的法宝,他们用惯了,反而会忽略。” 雍唯冷笑了一声,“受教了,你这招的确高明,不是你说,我都没发现渺云珠被摘下来了。” 胡纯听了,这才恍然大悟,扭头去确认了一遍,的确那道直冲云霄的细细光线没有了,那炬峰真正的眼线——是海合? “连这样的细枝末节的人,你都能用得上,”雍唯瞧着炬峰,眼睛里全是讽刺,“也不错。” 炬峰并不介意雍唯的讽刺,他还是微笑着,很耐心地传授他的经验,他说:“这些人不是效命于我,而是效命于自己的野心。即便小小的门童,也想有称王称霸的日子。” 雍唯发出无声的冷笑,对他的话不屑一顾。 “如今你也有求于我,”雍唯淡定负手,“让胡纯他们走,不然一切免谈。” “神主大人,我们打个商量吧。”炬峰神色不变,“让他们走,我肯定是不答应的,但我绝对保证他们的安全,等咱俩平安归来,你就一家团聚,享受我给你的新封号,新地位,多好。” “你不答应?”雍唯眼睛一翻,有点儿无赖,“你不答应我就不去,反正我不急。” 炬峰哈哈笑起来,比他更无赖,“我更不急了,从龙星一偏,量天尺运行就慢了,不及时去修,天地异变就会发生,比我造成的厉害数倍,我反正不在乎,你也不在乎吧?”炬峰欠打地反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