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西风跟着秦王殿下那么久,最了解端木瑶是什么人了,早巴不得殿下跟那种女人从此再无牵连。 楚西风一走,两人又陷入沉默,龙非夜一直看着韩芸汐,像是在等待什么。可是,过了半晌,韩芸汐居然没追究什么,只淡淡道,“回去吧。” 龙非夜微微一怔,看着她欲言又止,沉默了半晌,见韩芸汐没问他的意思,他便淡淡应了句“嗯”,随即叫来车夫启程。 这下,韩芸汐立马回头朝他看来,却见他绷着脸,看着窗外。 她眉头都锁成了川字,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最后却用力甩头,也看向窗外。 好一会儿,龙非夜瞥了一眼过来,见她无动于衷的样子,俊朗的眉头也忍不住蹙起。他垂着眼睑,径自泡起茶来,无声无息。 往常第一杯茶都是递给她的,如今,他自斟自饮。 车辘轱辘声渐起,打破了山林的寂静,却显得车内更加寂静。 暖塌中间隔着小茶桌,龙非夜靠着桌子,面无表情喝茶,韩芸汐又靠边坐,离得甚远。 就这样,一路沉默,竟足足沉默了一个早上。 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就连坐在外头的车夫都能感受到这股强大的低压,他小心翼翼地驾车,生怕不小心犯了错,沦为秦王殿下的出气筒。 中午已过,车到县城。 外头的热闹显得车内更加安静,这样的气氛令人浑身不自在。 车夫终是忍不住,低声,“殿下,要安排午膳吗?” 要知道秦王殿下从来都不舍得让王妃娘娘饿肚子的,出门远行就没有让王妃娘娘饿着的。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让殿下把吃饭大事给忘了? “想吃什么?”龙非夜淡淡问。 “随便。”韩芸汐答道。 龙非夜也没有再问,吩咐车夫说,“找个干净的地儿。” 然后,两人又陷入沉默了。 没多久,车夫伯伯找到了全县城最贵的一家酒楼,定了包厢,“殿下,安好了,二楼右手边第一间。店小二已经在那侯着了。” 龙非夜起身要下去,韩芸汐的视线总算落在他身上,她应该是故意要折腾他的,在他下车之后,才心平气和地开口,“龙非夜。” 若是平常,他会“嗯”一声,应她,帮她掀帘子,抱她下来。 可是,此时,他却只淡淡问,“什么事?” 见状,车夫伯伯都不知道该不该过来伺候了,原本该他伺候的活儿被秦王殿下抢了,如今秦王殿下不伺候了,他要不要赶紧把脚踏摆上呢? 车夫伯伯还在犹豫呢,韩芸汐却骤然怒声,“你就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吗?你,上车!” 车夫伯伯吓得脸都青了,不是别王妃娘娘突如其来的怒火吓着,而是无法想象居然有人敢这么凶秦王殿下。 不不,这不止是凶,还是凶着下命令! 可是,车夫伯伯却看到秦王殿下站在车外头笑,明明前一刻还绷着一张千年不化的冰雪冷脸,这一刻竟抿着嘴,无声无息地……偷笑! 车夫伯伯忍不住往西边看去,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呀,秦王殿下这素怎么了,虽然很宠这个女人,可是,也不至于被凶了还会笑。 见秦王殿下很快回车上去,车夫伯伯摇了摇头,殿下和王妃娘娘的世界,外人懂不了。 他很自觉地“远处侯着”去了。 龙非夜上车后,早就收敛起嘴角的笑意,他淡淡问,“解释什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韩芸汐憋了一上午的怒火瞬间全爆发了。 “解释什么?”她不可思议地问,“所以你压根就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 她怒了那么久,不高兴全写脸上给他看,他居然连一个字都不跟她解释,是不是她不问,他就会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说了呢? 非得她逼着,追着,他才愿意说吗? “凭什么?”韩芸汐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下,龙非夜是真不懂,“什么……凭什么?” “你师父凭什么要你去伺候她?她是你谁呀!她不是满十八岁了吗?你师父不会不知道她满十八岁了吧?” 韩芸汐字字句句质问,“凭什么这么使唤你,你欠她的吗?你是她爹他哥,还她丈夫?” 龙非夜不喜欢这话,却没有解释,反驳的机会,韩芸汐气呼呼地继续质问,“还是你以前都是这么照顾她的?习惯了?” 韩芸汐岂止是生气呀,简直是愤怒!暴怒! 她不是吃端木瑶的醋,她是接受不了剑宗老人这么使唤龙非夜去伺候端木瑶! 到底凭什么呀! 连着三个务必,绝对的命令!这算什么? 剑宗老人把那么骄傲,那么高高在上的龙非夜当作什么了? 龙非夜知道她生气,却没想到火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