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小事务的父母官更是一清二楚。 自去年整个大周兴修水利以来,承元帝就极少再有好心情的时刻。再有国库吃紧之下,承元帝自己也从私库中掏了许多出来,这种情况下给皇子皇孙们的赏赐自然大大减少。即使如此,陛下也没落下过对这两个小皇孙的赏赐,可见其期待之意。 京兆尹宁愿承元帝现在就对着他发火,破口大骂也好,朝他砸东西也罢,就是不想一直就这么战战兢兢地等着被判死刑。 如此压抑肃穆的氛围,沉重到的可不止京兆尹一个,五相、六部尚书……哪一个不承受着来自承元帝的压力。 堂堂天子脚下,还是在极靠近内城的大街上,竟有人皇而堂之地在繁华大街上亮刀子,最后生生叫一个皇家儿媳遇袭早产了——这种事情简直打的是整个大周朝廷的脸面!不用承元帝责骂,他们都觉得无言以对。 几个皇子神色各异,但各自默契地没有插嘴说话。 闵首相自从相之初,便与赵家是姻亲,他的嫡长孙女嫁的还是赵攸瀚的堂弟,仗着两家亲近,他频频朝赵攸瀚使眼色。 眼中的希冀目光显而易见——出事的是你妹妹,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开个头,我们该严查的好求严查,该求情的也好求情。现在陛下这么不说话,咱们做臣子的总不好在陛下前头开口说话吧?总要有个合适的由头不是? 奈何,赵攸瀚虽看见了闵首相的眼色,却只淡淡摇了摇头,然后便沉默下来。 闵首相微微鼓了鼓腮帮子,低头盯了地上的龙纹青砖许久。 他正要一咬牙身先士卒,便见到一个小内侍匆匆进来,到冯立人身边耳语了一番。 闵首相暗暗祈祷着这小内侍带来的是好消息,不然京中不知该有多少官员受罚。 幸好,听了冯立人的转述,承元帝神色稍霁,却幕地抬手揉了揉额际。 闵首相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不知该如何开口。 三皇子韶亓茽默默抬头看了看站在他跟前的二皇兄,见韶亓萱真没开口的意思,蹙了蹙眉才开口说了一句:“父皇,请保重龙体。” 他说了话,后头的几个皇子也表达了自己的关怀之意。 韶亓荿早就站不住了,若非不敢在这种时候提出出宫,他早该奔回府里去了解情况了,当下便追问道:“父皇,是宫外七哥府里的消息吗?七嫂还好吗?两个小侄儿生了吗?他们还好吗?” 承元帝被这一连串的“吗”追问下来,原本有些缓解的脑袋又被他弄得有些晕了。 他深呼了一口气,甩手道:“都还行。你要是担心就出宫去看看吧,这里没你的事了。”他犹豫了下,又道,“看完了一会儿再回来跟朕说一说具体的情况。” 即使有太医的传话,他也并不安心,叫一个儿子代他走一趟也好。 这倒正和韶亓荿的意,他自然不会反对,便立马就告退了。 人刚走,便又有一个内侍进来——这次来的可不是什么没品级的小内侍了,而是承香殿崔惠妃处的掌事内侍。 这次并非冯立人传话,而是由承元帝将人招了过去自己细细听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