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皇子韶亓茽那边就好多了。上一回她与韶亓箫去看新宅就碰见过韶亓茽,荣氏也是她的老熟人。 四皇子韶亓芃与他的王妃王氏,大概是最有夫妻相的一对了。接受她与韶亓箫的拜见时,表情是如出一辙的矜持有礼,亲近而客气。 舒氏一如既往地安静,静到有些冷淡。五皇子倒是看上去温文有礼,还温声问了他们府里正厅所挂的那幅山河图是否是前朝大家之作,完全看不出来韶亓箫口中的功利。 这夫妻俩,完全是与韶亓萱周氏反着来的。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后头的韶亓荿等人,叫赵敏禾放松了许多。 老熟人韶亓荿是她未来表妹夫;三公主她不如与已出嫁的二公主那么熟,但大家年龄相近,平日也常遇得到,算是熟识;韶亓荿的同胞妹妹四公主才八岁,几乎没出过宫,赵敏禾平日见得少,倒是活泼的四公主因着韶亓箫,爱屋及乌,很喜欢她这个七嫂嫂。 除了玉雪可爱的四公主,最叫赵敏禾印象深刻的却是福仪郡主韶玉凤。算起来福仪郡主已经十二岁了,过两年便可议亲,只是她看起来害羞又敏感。她笑着送了她一块玉坠,都叫她红了脸,诚惶诚恐地接了。 赵敏禾有些无奈。郡主与郡王妃的品级相同,都是从一品。虽然她算是韶玉凤的长辈,但她还没得册封,论理韶玉凤对着她大可不必如此拘谨。奈何她这样的性子,将来出嫁了只怕会吃亏。 从明光殿出来,一双新人去了含德殿,那里供奉着承元朝时期早逝的皇室子弟和后妃的牌位。 前头几个皇子已在宫外开府,便一同出了宫。 出了北宫门,韶亓芃与韶亓荇并骑在前头,两位皇子妃的舆车跟在后头。 韶亓荇回头望了望宫墙,对韶亓芃叹息道:“从前老七没大婚,他住宫里我在宫外还不觉得。如今一看,老七果然是父皇的心头肉,连他的王妃,父皇都要多给一份儿拜见钱。想当年我娶妻,就不见父皇多给我的王妃一份。” 韶亓芃正眼都不给他一个,只淡淡道:“皇贵妃,自然要比王修仪更得父皇的心。” 王修仪是韶亓荇的母妃,乃是生韶亓荇时难产死的。她虽是与韶亓芃的妻族一样姓王,却只是普通的平民女子,是承元帝未登基前纳入府中的侍妾。承元帝登基后封了才人之位,难产而亡后追封修仪。 在为承元帝生育过子女的诸妃中,她与早夭的六皇子的生母朱昭容,还有三公主的生母唐昭仪同列九嫔之位,但却排在后二者之后,成了承元帝后宫中所有生育过子嗣的后妃中位份最低者。 这是在暗指他生母地位低下? 韶亓荇手指僵硬地捏了捏缰绳,又立刻放松下来,口吻轻松地道:“也是。就连老七的王妃,父皇选的都是忠勇伯府的掌上明珠,更何况是小小的一份拜见钱。” 韶亓芃似笑非笑,转了头看着他道:“五弟妹的家世又哪里差了?祖父是鸿胪寺卿,父亲也是大理寺肱骨,五皇弟无须妄自菲薄。” 韶亓荇神情黯淡,摇头道:“谁人不知,自太|祖建朝创立了六部伊始,九卿的权力便开始削弱,一点点往六部转移过去。九卿呐,差不多已成了清闲衙门了。” 韶亓芃悄悄撇了撇嘴,心底暗道一声没意思。 二人一路默默无语。 直到回了敏郡王府,韶亓芃坐下来,呷了一盏王氏递上来的滇青茶,沉吟片刻才对王氏道:“老五越来越没品了,像个女人似的挑拨离间,也亏他说得出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