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外戚擅权独大,定下了所有皇室中人婚配皆不得与三代以内旁系血亲者婚配”,赵敏禾好险没脱口而出——“若是为抑制外戚就该规定到外戚一整个宗族和其他姻亲才是,怎会是三代?这明明只是为后代健康考虑而已”。 但赵敏禾最终也没去求证那位太|祖是否与她一样是个异世之魂。开头是当时她年龄尚幼,无法行动自如;到后来是她想明白了,是与不是难道对她还有差别吗? 赵敏禾听着父亲夸夸谈着太|祖皇帝的英雄事迹,倒是神游了一番,到赵毅说着说着歪了楼,提到此次避暑之事,又转而可惜吴氏不能一直留在襄山时,她才醒过神来。 她抚抚赵毅的背脊,温声道:“四嫂嫂都八个月了,这一胎又一直不顺,轻易不能挪动,身边也离不了长辈,祖母年纪又那样大了,自然不能劳动她老人家。二叔二婶如今又不在京中,总不好咱们大房把事情都推给三婶婶来做吧。” 忠勇伯府中,赵毅赵煅都在此次避暑名单里,避暑的旨意下来当日,吴氏就与杨氏商议好了,两人轮着守在府里,直到小金氏平安生产为止。又因赵敏禾刚到襄山时的交际还需要母亲吴氏带出门,因而杨氏先留下,待吴氏带着女儿在襄山适应了之后,再来换她。 赵毅唉声叹气:“为父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只是自三月来,我先是忙着交割公务,你母亲也要指挥人在进京前收拾好崇州那里的东西和产业;然后又是路上舟车劳顿;回了府里又是一通忙活,咱们一家子都好久没好好吃顿饭、说说话哩。” 赵敏禾抽抽眼角,她父亲年纪越大越像小孩子脾气,事实上他们一家几乎每天都待在一起,悠闲时光是少了一些,但哪有父亲说的这样聚少离多。 正思索着怎么顺顺老父的毛,就听得外面赵毅的小厮一声清晰却有些响亮的请安声传来:“夫人您来了,伯爷和大姑娘在书房里说话呢,方才……” 赵毅一个激灵,立刻重新板直了腰,把盘着的腿放下了,凌乱却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地想把木屐重新穿上去。 赵敏禾动作也不慢,先是轻盈地跳下榻,把因为刚才随意的坐姿弄乱了一些的衣摆抚得平平的,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见父亲一时乱了手脚,她便立刻弯下腰摁好他的脚不动,一手一只木屐利落地套了上去…… 等吴氏打发了外面特别多话的小厮,推开书房门往里一看,只见丈夫正一脸正色地坐在书桌后的梨木扶手椅上,坐姿如钟,落到女儿身上的神色却宠溺,手指着桌上的舆图,女儿正肃手立在桌前,仪态端庄,眼睛也是放在舆图上,看上去正凝神听着父亲说着襄山的地形。一切仿佛都很正常…… 除了丈夫那一头刚绞干的头发,硬邦邦、乱蓬蓬地散了满头。 吴氏又往里一探,绞头发的布巾皱的不成样子,只一半儿耷拉在榻上,险险挂着,书房外有风吹进来,布巾晃晃悠悠,“吧唧”一下滑下了榻落到了地上…… 第16章 襄山 宫中行驾的日子定在五月二十这日里,宫外的随行大臣就却是要分先后去的。赵家就定在了五月十八这一日。 杨氏自个儿得留下来照顾怀孕的侄媳妇儿,而她的三个儿子,赵攸灏入了仕途没多久,如今在大理寺当值,此次并未在随行官员内;赵攸涵和赵攸浚两个如今都拜了当世大儒为师,也留在京中念书。 所以这路上一行人,只有赵毅、赵煅和吴氏赵敏禾母女而已。赵毅同赵煅在外面骑着马,赵敏禾就跟母亲坐與车去。连同随行的护卫和伺候的下仆,林林总总倒也有好几辆车。 襄山与襄京城相距六十里,属于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像赵府这样的一大群又是马又是车的,人多物多,自然走得慢些,要花三四个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