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屋外响起一阵嘈杂的枪声,在暗夜中突兀而不祥。枪声像是信号,紧接着是一阵密集的交火,夹杂着车轮滚滚的声响,车头灯和枪械开火的火光明明灭灭,照亮了双方穿梭交火的重重身影。 “哗啦”一声,玻璃窗被子弹击碎,展屿抱着乔心旋过身来,用后背帮她挡住飞溅的玻璃渣。 一个雇佣兵过来汇报,“展先生,有几辆插黑旗的装甲车往这个方向过来了。后门附近的火力很猛,我让司机设法绕到前边来,上车后强行突围出去。” 云黙也被这个突发状况打了个措手不及,先按压下疑问,配合雇佣兵团出手还击。 乔心的心中有一个猜测,可现在不是发问的好时机。她捏紧了展屿刚才塞给她的手/枪,另一手的衣袖中还藏着一把手术刀。她虽然受过一些训练,可枪法实在不是她的专长。 “你们组织内显然被渗透了,有人截获并调换了给你的消息。”展屿在躲避的间隙对云黙道,“我早对乔伯父的暴露和阿齐兹的死有怀疑,所以用了独立的雇佣军,将这边的行动与突袭分开。你为什么不早点跟心心提起明天撤离的事情?” 他没有监视云黙——云黙是个经验丰富的外勤特工,没有必要把有限的精力浪费在跟他斗智斗勇监视与反监视上。结果就是这一个疏漏,到底让人钻了空子。 云黙刚张了张口,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团亮光,大惊失色地冲乔心喊,“快趴下!” 一阵地动天旋,这栋楼的二楼整个被轰掉,天花板上簌簌地落下碎石和粉尘。乔心被展屿压在身下,只来得及护住肚子,她想起自己还没告诉过他怀孕的事情,刚一张口,又被灰尘呛得直咳嗽,忍不住想要干呕,蹙着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心心你没事吧?”展屿急得上下查看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云黙咬了咬牙,他只是按程序行事,为任务对象安排好一切,没有提前商量的必要。想必那人是熟知组织的行事作风,算计好了一切。 这里毕竟不是主场,不可能不声不响地潜入一支军队进来,敌众我寡是必然的。乔心被展屿扶了起来,几个雇佣兵将他们围在中间,掩护着向门口艰难地移动。 “爸爸那边没问题吗?”她记挂着刚被转移到车里的父亲,焦急地问展屿。 “别担心,”展屿捏了捏她的手,“有我在。” 对方由车臣人扎乌尔带队,此时已经发现了他们的方位,前门显然也走不通了。 “我们可以将侧墙轰开……等等,那是纳赛尔?”雇佣兵的首领顿住了。 “是他。”云黙想起自己的任务优先级,不由握紧了枪。 从停在前门不远处的装甲车上,下来一个穿长袍包头巾的大胡子独眼男人。 “安医生……或者叫乔医生?差点就让你骗过去了,果然不能给女人任何礼遇。”他不紧不慢地冲屋内喊话,“不过你很幸运,我非常看重你的才能,愿意向真主祈求宽恕你的罪行,允许你皈依我们神圣的国度,让你找到信仰。我还可以让哈萨姆娶你为妻,给你公主般的待遇。好了我的孩子,出来吧!枪弹无眼,万一你不小心死了,我会很困扰的。” 乔心按下呼吸粗重的展屿,小声地建议,“看来他真的很重视哈萨姆·纳赛尔这个儿子,居然亲自来堵我……我先应付他一下,趁着所有人都着重保护他,我们从侧面出去?” “不行!”展屿和云黙异口同声地驳回了她。 纳赛尔的教规中素来把女人视作财物,先前不过是要仰赖她为哈萨姆·纳赛尔手术,才在严密的监视中给了她几分礼遇,现在如果落到他的手里……展屿根本不敢想。 再说,“我安排了后手,只需要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会有增援过来的。”他揉了揉乔心的手背,保证道,“我一定会把你安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