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惊讶有些傻逼。 为了在季念面前表示出自己不傻逼,程航“呦呵”了一声,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回应,但他想尽了所有的语言,最后也只能说出一个轻轻的字:“哦。” 除了这个感叹词,他已经说不出其他话来了。 季念觉得他大概也看不起她妈妈是出来做鸡的了,可是这附近方圆几百里的人都知道她妈是做这个的,有好些男人还是他妈的顾客,她觉得自己不说,程航迟早也是会知道的。 她自己走在了前头,低着头走路,她有种天生的自卑。 程航以为她又生气了,走过来拉她手臂,问她:“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没有不理你啊。”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话了?”程航很认真的找到她的手心握紧了。“你快点和我说话。” 季念轻轻的把手挣扎出来,找了句话问他:“程航,那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做生意的呗。”程航轻松的说,仿佛对他爸爸的事情没兴趣讲,他现在只对季念有兴趣,问她:“下个周末你要不要去我家做客?” 季念心里想去的,她也想去朋友的家里看看。 可是她总记得,读小学的时候她去同学家里玩,在同学床上玩过家家,她高兴的在同学床上蹦蹦跳跳,同学的妈妈一回来就把她狠狠扫下来了,还当着所有小同学的面骂她——“你们怎么可以让她上床!她妈妈是做鸡的!她妈一身病毒!她也一身病毒!” 季念摇头流泪,和小同学的妈妈解释,“我妈妈没有病毒,我也没有病毒!我没有!” 同学的妈妈哼一声,警告那群同学:“我告诉你们,你们以后不许和她睡同一张床,不许和她上厕所,否则你们就会被她感染!一辈子嫁不出去!” 从此以后,再没有小同学愿意和季念一起玩,她们都在暗地里偷偷说她有病,后来还传出了只要和她说上一句话,就会当场被传染而死! 这些流言蜚语,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少,反而愈演愈烈,真真假假又有谁能说?但现实就是,打那之后,季念再也没有交过一个朋友了。 她也渴望结交朋友,她曾在心里幻想,如果自己也有一个好朋友,自己一定会好好珍惜的,而且绝对不会伤害他的。 本着这个念头,季念拒绝了程航的邀请:“我不去了。” 程航很不高兴,他想要做的事情,很少有人可以拒绝的,于是他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什么不去?” “你爸爸妈妈不会希望我去你家的。” “我爸妈分居了,我爸爸周末也不在家里。”程航解释。 “那也不行,”季念说,“我从小就有传染病,要是我去了睡了你们的床,你们会被我传染了。” 程航觉得季念有时候像个泼妇一样,但有时候又跟个傻子一样,揉揉她的脑袋,“你是不是傻?要是你真有传染病,外婆第一个就死了,你看外婆还活得好好的,就知道你是没有病的。” 季念也同意这个解释,但是她觉得还是不行,她只有程航这一个朋友,万一去了他家里被他爸爸瞧见了,她肯定会被赶出来的。 因为从小到大,没有哪一个小伙伴的爸爸妈妈是喜欢自己的,连胖子的妈妈都暗地里骂她是贱种子。 - 程航见说不动她,就打起了外婆的主意,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和外婆说:“外婆,我爸爸邀请季念下周末去我家玩。” 外婆一听就答应了,“好啊。”转头对季念说:“念念,你该多去城里玩玩,山里有什么好的,你难得有同学,就让同学带你去外面多看看,多瞧瞧,别整天闷在山里。” 外婆知道,很多出了山里读书的孩子基本都很少回乡下了,比如两里地外的胖子,他去了城里就基本不回来了,城里什么都有,谁还整天回山里来呢? 外婆就算是舍不得季念,也懂得年轻人想有出息,是一定要走出大山里的,眼下不就是一个好机会吗? 外婆对程航进行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