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北边疆,常年征乱,边疆将士死伤无数,家中女眷子女无依无靠,便只能按照军营规矩改嫁了。我们现在是在西北军营的后方,所以你的感觉才不会那么真切。其实军营中,刚嫁过来的女人,哪个会想到自己将来死了夫君就要改嫁的?我当初也是千万般的不愿意……这么想想,葛花也蛮可怜的。” 吴嫂子大概是想到了自己,忍不住同情起葛花来了。 南巧虽然十分讨厌葛花这个人,却也觉得,如果她能再嫁个好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便也上了心,跟吴嫂子打听,“嫂子,你可知道,葛花再嫁,将要嫁给什么人?” 吴嫂子摇头,“我也只打听到,上头有意让葛花再嫁,至于让她嫁给谁,这还真是一点消息的都没有。不过,念在葛花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倒希望她这次能嫁个好的,不要像曾自扬一般畜生就行了。” 南巧笑了笑,原来吴嫂子跟她想的一样,虽然她们都极其厌恶葛花,却也不希望她过的不好。 这件事南巧就当成营地里的一件新鲜事听,也没太当回事,毕竟葛花再嫁,嫁给谁,也不是她一个小小女眷能决定的。葛花的命运,她干预不了,也无能为力,只求这葛花不要再来打扰她和苏满树生活就好。 晚上睡觉时,她铺好被褥,一转身,就看见苏满树坐在她对面,正满脸期待地望着她。 她动了动,垂下头,不敢再抬头去看苏满树。 苏满树坐在炕上,腰背笔直,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他漆黑的眼眸顿时一亮,目光专注又认真地望向她,眼里说不出的渴望。不过,苏满树很快就摇了摇头,看见她这般纠结犹豫,忍不住心疼,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抱进了怀里,柔声道:“南巧,你……你不必这般难为自己,来,我们睡觉吧。” 他说完,便伸手去拉南巧,手还没伸出去,就被南巧抓住了。 南巧低着头,羞红着脸,扭扭捏捏地小声道:“满树,夫君,我、我没有为难自己,我是愿意的,心甘情愿的……” 苏满树被她这副我见犹怜的小模样逗乐了,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故意逗她,“你是愿意的?心甘情愿的?我怎么没看出你是愿意的?我看你现在就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好像我是什么强盗恶匪似的[综]穿越成各种奇葩角色。你说说,我苏满树从以前到现在,有强迫过你做什么吗?嗯?” 他的嗓音一向都是浑厚润泽的,他说这话时,最后的尾音向上,带着三分沉迷,七分严厉,让南巧忍不住抬头,想要去吻他的唇。 她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苏满树原本还想逗一逗她,没想到小姑娘不按照常理出牌,竟然给他来了突然袭击,弄得他差点束手无策,若是这么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他还真不觉得自己能把控的住。 南巧只亲了苏满树一口,就像逃兵似的跑掉了,然后就钻到了被子里,只留给苏满树一个后脑勺。 苏满树简直被她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怒,还是该笑,只得隔着被子,朝着她拍了一下,以示惩罚。 南巧被他这一下,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随即想起什么,便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瞪圆了眼睛,控诉苏满树。 苏满树倒在她身旁,长臂一伸,将她抱进怀里,低头朝她袭去。南巧吓了一跳,两只小手撑在他胸口,避过头,低声惊呼,“不,不要……会出声的,他们、他们都听见了……” 苏满树:“……” 犹如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了下来,苏满树也清醒了许多,躺下来,老老实实地抱着南巧睡觉。 南巧躺在苏满树怀里,一时睡不着,手指不老实地在苏满树的胸口划来划去,弄得苏满树也睡不着了。 他的大掌抓住她的小手,攥住手心里把玩,低声问她:“怎么还不睡?” 南巧说:“我今天听闻,葛花可能要改嫁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