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衍没个节制,长此以往不是法子,她在偏院,半夜听着金桂银桂喊备水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有时候是一回,有时候是两回,且一回的时候可能是天亮,院子里的下人嘴巴还够严实,如果传出去,守孝期间,没怀孕固然不会起什么风波,可终究对宁樱的名声不太好。 她让福荣劝劝世子爷,福荣说什么都不肯,还让她也别管,闻妈妈这会是看宁樱心情不错才与她说的,忠言逆耳,宁樱信任她,她就该掏心掏肺对她好。 宁樱没料到闻妈妈说的是这件事,黄氏也和她说起过,一时脸红得不知说什么,低着头,揉着手里的手帕,浑身都热了起来,闻妈妈见她听进去了便不再多言,见好就收过犹不及,再说就该惹人厌了,她心思微动,转而又说起了其他,“金桂银桂她们年纪大了,老奴瞧着,您心里有个底,今年就把几人许配出去吧,嫁了人还是能在您跟前伺候。” 金桂银桂性子是个好的,到了年纪不许配人家,清清白白的丫鬟,在外人看来也有些其他意思在里边了,谭慎衍许诺不纳妾,不会碰金桂银桂,可凡事总有意外的时候,闻妈妈提醒宁樱,一则是为了金桂银桂的名声着想,再者就是宁樱自己了,早日把她们许配出去,对谁都好。 宁樱敛了敛神,点头道,“我也有这个打算,奶娘,你见多识广,平日若遇着合适的人记得和我说说,金桂银桂对我忠心耿耿,我心里盼着她们好的。” “老奴记下了。” “奶娘,院子里没什么事情,你别太操心了,当在宁府就好。”闻妈妈在桃园的时候都没像现在这般,如今看上去神采奕奕了许多,但也苍老了许多,估计太过劳心劳力的缘故。 闻妈妈听宁樱关怀自己,心里涌上暖意,笑道,“老奴心里有数,您是国公府的主母,规矩礼数不能少了,老奴眼下忙点无所谓,摸清了她们的底细和背后的关系,往后就轻松了。”宁樱生下来就是当主子,不知奴才们中间的盘根错节,是人都有爹娘亲戚,下人们也不例外,青湖院的下人干不干净,除了她们平日的表现,再者就是背后盘根错节的亲戚关系了,尤其像国公府养着家生的下人,更是复杂。 当主子有当主子的争斗,下人们也不例外,好比青湖院生火的丫鬟是前院一小管事的女儿,管事的女儿心甘情愿来厨房当个生火丫鬟,连个三等丫鬟都算不上,其中没有猫腻闻妈妈是不相信的,既然有猫腻,她就要查出来。 “先苦后甜,不管做什么事儿都这样,老奴手里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忙完了就能清闲一段时间,您的秋衫,老奴让秋水描了花样子,空闲下来就着手绣,您信任老奴,老奴总要让青湖院干干净净的才好,下边的丫鬟有些是外边塞进来的,老奴不查清楚了,心里不安心。”谭慎衍保证不纳妾是他真心求娶宁樱,谭慎衍拿出来的诚意,宁樱也该拿出她的诚意,作为一个女人,除了延续香火,再者就是保证后宅不起风浪,安稳度日了。 可能和她的理解有误,闻妈妈思忖一番,和宁樱说了自己的想法,见宁樱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尽是讶然,闻妈妈会意,宁樱心里只怕没想过这个问题,闻妈妈不由得有些无奈,望着宁樱如花似玉的脸庞,笑道,“您没想过不要紧,老奴替您守着青湖院,外边的事情世子爷交给管家,青湖院的事情您得捋清楚了,下人不约束好,闹起事儿来,连累整个府就遭了。” 当下,闻妈妈就将青湖院下人背后是些什么关系和宁樱说了,听得宁樱瞠目结舌,沉默许久,才道,“是我疏忽了,不是有奶娘你,说不准有朝一日真会闹出事端。” 谭慎衍告诉她府里有管家,账册也有专门的账房先生管着,宁樱心里没当回事,至于院子里,宁樱依靠闻妈妈,上辈子闻妈妈就是精明干练的管事妈妈,做事她信得过,平日甚少过问偏院的事儿,的确,她没料到从闻妈妈嘴里听来另一番言论。 以色侍人的是小妾,正妻,除了为丈夫传宗接代,再者就是让丈夫无后顾之忧,在外忙于公务,回到府里能放轻松的休息,她想过,但未付诸行动,闻妈妈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小姐您要记着,再美的人都有年老色衰的一天,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永远能在外边找年轻的小姑娘,而女人,年轻只有短短几年,为了巩固位子,没了容颜,剩下的就只有本事了,打理好府中庶务,外人都知您是个贤惠端庄的,哪怕世子爷出尔反尔违背了誓言纳了小妾,不管对方用多少手段,为了不被人戳心窝子,世子爷不敢抛弃您,还得哄着您,敬重您。” 闻妈妈心里相信谭慎衍不纳妾说的真的,但这份真心不知能维持多久,好比她和福荣爹成亲那会,女人容易在花言巧语中迷失自我,付出的是一辈子,而男人迷失自我,清醒过来,照样左拥右抱,燕肥环瘦,日子好不滋润。 居安思危,宁樱该想到自己的退路才是。 “奶娘,我心里知道了,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