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从凳子上挑了起来,“对了,玉佩,铁定是成昭身边那群小厮做的,好大的胆子,一定是刘府花钱买通他们,一个商户之女,不用这种法子,哪嫁得进来?” “……”如果不是想把矛头引到那边,黄氏不想和秦氏多说,转身收拾鞋子,缓缓道,“刘府是皇商,虽想把女儿嫁入官宦人家,不是非宁府不成,再者,刘小姐什么性情二嫂也见过,完全不是那等心思复杂之人,不管谁买通了小厮,背后肯定有好处拿,至于刘小姐,说不定也和成昭一样遭人算计了呢。” 秦氏直觉不信,刘府的门第,嫁入宁府可谓祖坟冒烟了,她上门提亲的时候,刘老爷笑得满脸横肉,哪像被算计的样子?但看黄氏分析得有理有据,不像信口乱说的,她又开始怀疑起来,心思一转,顿时就明白了,宁成昭身边的小厮是宁府的家生子,说不定,陷害宁成昭的人是宁府的人,而这府里的人见不得宁成昭亲事好的,不是没有。 她脑子转得快,脸上气愤不已,拽着衣角,咬牙切齿道,“当年我生成昭的时候大嫂心里就不痛快,她自己生不出儿子,看我生了宁家长子,没少暗地给我使绊子,成昭亲事上低了,除了她,还有谁高兴?”宁成昭的亲事若是高了,往后二房就压着大房一头,柳氏管家,当然不乐意被她压着,所以才想出这种法子来。 黄氏轻轻笑了笑,状似不经意道,“大嫂打小看着成昭长大,三年后,成志也该参加科考了,大嫂巴望着成昭能传授点经验给成志,对付成昭做什么?” 这话在成昭中进士后柳氏就说过,秦氏也听着了,这么一想觉得也是,顿时,只觉得头大,“不是大嫂还能有谁?” 黄氏将鞋子拿绳子绑起来,然后放在一块青色的小包袱中,继续道,“除了和大嫂有些龃龉,你还能得罪过谁?” 秦氏摇头,在府里她就得罪过柳氏而已,想到柳氏,她反而想起一种可能,顿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黄氏看她明白,便也不继续提点她了,愁眉道,“二嫂既然没有得罪过人,约莫是刘家那边……” “不,不,不……”秦氏拉开椅子坐下,端起茶几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她和柳氏早前有过争斗,如今已经没了,可若有人借着机会要她和柳氏不对付,自己在边上坐山观虎斗的话,除了荣溪园的老夫人还有谁? 要清楚,老夫人安插在重要位子的人全被柳氏替换了,账房也被柳氏控制了,对柳氏恨之入骨的便只有老夫人,试想,她把矛头对准柳氏的话,依着她的性子首先会想法子和柳氏争夺管家的权利,闹到荣溪园,老夫人肯定帮她,这样的话,老夫人就能借着她的手对付柳氏了。 她差点就成了老夫人手里的刀,帮她对付柳氏了。秦氏顺手微微颤抖的端起茶杯,让秋水再给她倒杯茶,连喝了好几杯才稳住自己的思绪,她知道老夫人是个厉害的,十年前害死宁伯瑾身边的姨娘把一切事情推到竹画身上她就明白,只是不敢想,有朝一日,老夫人会对付她,还把宁成昭牵扯进来,“她可真是好狠的心,成昭……” 之前对刘府这门亲事满心欢喜的她,如今是再反对不过了,若是有可能的话,恨不能退亲才好。 “二嫂说谁呢?”黄氏转过身,担忧的看了秦氏。 秦氏牵强的笑了笑,低头喝茶,掩饰住眼底情绪,“没什么,胡乱感慨两句而已,三弟妹现在就要出门?” “恩,苟志午时出京,我去送送。”话落,看宁樱穿着身樱花粉的交领长裙缓缓而来,黄氏脸上漾起了笑,“樱娘来了,待会娘要出门送苟家哥哥,你可要出门走走?” 她准备给宁樱议亲的消息传出去了,薛府听到风声应该有所行动,最初,黄氏打定主意想多留宁樱两年,后想想她还有事儿做,为了不影响宁樱的亲事,早点把宁樱的亲事定下更好。 宁樱本就是准备出门的,不过没有合适的借口,她不知暗中是不是有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因而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和黄氏出门再好不过了,眉梢一喜,笑道,“好啊。” “你苟家哥哥今日离京,午时离京,娘送他一程。”黄氏又解释了一遍,因为宁成昭的亲事,宁国忠怀疑她和秦氏密谋,为此,给苟志做的衣衫做了一半,剩下的还是让秋水做的。苟志和宁静芸的亲事黄了后,黄氏心里过意不去,让宁伯瑾收苟志做干儿子,昆州山高水长的,苟志背后没有靠山,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黄氏担心他出事,有宁伯瑾这个干爹在,多少能唬住些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