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宁静芸往日的高贵,做出些不利于宁府的事儿来。 老夫人心里有数,自然会处处忍让宁静芸。 擦完药膏,闻妈妈放下宁樱的衣衫,转身收好瓷瓶,“是非黑白明眼人看得清清楚楚,老夫人再偏袒也不是不讲理的,小姐您就别担心了。” 宁樱想想也是,背上擦了药,清凉舒适,好受多了,“奶娘,将我之前看的《百家姓》拿过来,我还得接着背呢。”上辈子,黄氏拖着病,府里并不重视她们,并未请夫子嬷嬷过来教导她,比起如今,大不相同了,宁樱不愿意细想明日会发生的事儿,没有什么,比黄氏和她好好活着更重要的了,往后的生活,顺其自然吧,府里没人找她的麻烦就好。 一个时辰左右,外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金桂掀开帘子,清瘦的脸上忧心忡忡,“小姐,老夫人说了,明日教养嬷嬷还会来,太太被老夫人训斥了,还说叫太太在屋里反省反省呢。” 宁樱从书本里抬起头,“仍然是青娘子?” 金桂点头,进了屋,将荣溪园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青娘子的娘顾娘子曾教养过皇后礼仪,在京中素有威名,小姐不在京城,没听说过城西顾家,这些年顾家已经没落了,青娘子乃顾家后人,当年,顾家在京中也算得上赫赫有名,后来,顾家人病的病死的死,顾娘子不堪亲人离世,想要削发为尼,谁知,被大夫诊断出怀了身孕,太后心善,将其接到宫里住了段时间,教导各位公主礼仪,顾娘子不仅教导过皇后,如今的长公主都曾受过顾娘子指点,青娘子为了照顾她娘,一辈子没有出嫁,学了一身规矩礼仪,专门为京城大户人家教导少爷小姐,出了名的严苛,您得罪了她,往后可怎么办?” 宁樱皱眉,难怪,青娘子有恃无恐,想必是清楚黄氏不敢拿她怎样,忽然,闻妈妈惊呼声,恍然大悟的锤了下自己腿,“老奴就说京中教养嬷嬷哪有像青娘子那般严苛的,原来她是顾娘子的闺女,小姐,这可怎么办,青娘子为人固执,您公然与她作对,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不会放过您的。” 青娘子年纪比黄氏稍大,在京城里,其古板严厉的名声能止小二夜啼,也是青娘子故弄玄虚,明明是小顾娘子,偏生隐瞒自己的名字,叫青娘子,才让她没反应过来。 宁樱没听过青娘子的事儿,但看金桂和闻妈妈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心下跟着蹙起了眉头,随即,心思一动,道,“奶娘别怕,明日就说我身子不适,你去薛府看看薛小太医在不在,请他过来给我看看。” 薛墨了解京中的人和事,问他有没有法子弄走青娘子,她这辈子没有野心,不想攀高枝,嫁给市井之人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用整天看人脸色,晨昏定省,风雨无阻,不用学京中贵女的那套规矩礼仪,她是个粗鄙之人就粗鄙的活着吧。 闻妈妈以为宁樱后背还疼,嘴角抽动,又忍不住抱怨,“青娘子下手没个轻重,真伤着小姐了如何是好?” “不会的,我今日忤逆她,她若继续留下,想必不介意我还手,之后,她继续打我,我还会还手,总不能乖乖由她打一顿吧。”宁樱不欲攀附那些权势,自然不会任由青娘子拿捏,低头再看百家姓,竟也没了兴致,收起书,“我去看看我娘,祖母光明正大找着借口训斥我娘,这会儿估计正暗地高兴呢。” 听她口无遮拦,闻妈妈只得叹气,真不知这位主子性子随了谁,精明如黄氏都不曾这般谁都不放在眼里,性子越张扬,往后吃的苦越多,黄氏用十年的时间来证明还不够吗?闻妈妈摇摇头,跟着走了出去。 黄氏继续核对手里的账册,好些账目对不上,铺子的银两果然叫人暗地吞了,她不在,有的人只手摭天,妄图贪她的钱财,黄氏目光一凛,望着账目,面露凶光。 “娘。” 黄氏敛了眼中凶意,抬起头,嘴角浮起笑来,“你来了,背上的伤没事吧?” “没事,金桂说您被祖母训斥了,我过来瞧瞧,祖母说什么了?”黄氏担忧她,如果不是有什么事儿,从荣溪园出来,黄氏该去桃园看她才是。 黄氏顺手抽出桌下的凳子,示意宁樱坐,细声道,“青娘子来历不凡,明日继续教导你礼仪,你听她的话,好好学,学好了,青娘子自会离开的。”黄氏心里为宁樱好,对青娘子的恶意来自于她觉得青娘子得了老夫人暗示有意打伤宁樱,确认过青娘子的身份后,黄氏明白自己想多了,青娘子不是那样子的人,严师出高徒,宁樱跟她学规矩也好,这般恣意妄为下去不是法子,在府里她能护着,出了府,她鞭长莫及。 宁樱坐在凳子上,看账册上,黄氏划掉许多数字,该是发现账册不对,“金桂和我说了,我会跟着青娘子好好学规矩的,娘别担心,熊大熊二去庄子上做什么?”前两日,在老夫人屋里,宁国忠问起黄氏两人的去处,黄氏说他们去蜀州庄子办事了,庄子里的东西不多,走之前全带走了,熊大熊二去庄子办事说不过去。 黄氏一怔,“没什么事,娘有东西落下了,叫他们去取回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