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晏斯时不知道包厢号,差点原地折返这件事。 聂楚航请来的朋友里,有两个人当时也参加过物理竞赛的集训,跟晏斯时也算认识,就跟他打招呼,问他要不要一块儿打牌。 晏斯时让他们先玩,自己刚到,先坐会儿。 他扫了一眼,在长沙发最里端坐了下来。 夏漓看见欧阳婧不断看向晏斯时所在的方向,很是踌躇,然而,似乎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挨过去,隔了三四个空位,才拉着林清晓坐下。 听见林清晓笑着逗欧阳婧:“好不容易把人盼来了,一句话都不说?” 她这样一讲,欧阳婧就好似坐不住了。 她理了理头发与长裙,转头问林清晓:“我状态可以吗?” 她伸臂从茶几上拿了罐可乐,深吸一口气,霍地起身,朝晏斯时走去。 明明不是自己的事,可夏漓竟也无端紧张起来,咬紧了下嘴唇,一瞬不瞬地盯住了他们。 欧阳婧递过可乐,笑问:“要喝点东西吗?” 晏斯时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看了那可乐罐一眼,没有去接。 僵持得有点太久了,欧阳婧脸上的笑容也一分一分僵掉。 “谢谢。”那声音似冷泉水,夏凉风,并不显得冰冷,但毫无情绪。 而接过以后,他就径直的将那易拉罐,又放回了茶几上。 这架势表明了,他绝不会开这罐可乐。 她神情难堪得似要哭了。 然而,欧阳婧捋了一下头发,笑了笑,又问:“你需要点歌吗?” “暂时不用。谢谢。”和方才一样的语气。 夏漓作为旁观者,心里生出隐约的物伤其类的失落。 她想,应该不会有人可以承受得住晏斯时这样的拒绝,哪怕是欧阳婧这样优秀而自信的人。 而假如没有当时她借给晏斯时mp3的一点点人情,恐怕她也会这样吧。 欧阳婧再也没说什么,转身回到林清晓身旁坐下。 她将脸埋在林清晓的肩膀上,久久地没再抬起来。 她哭了吗。 夏漓不知道。 晏斯时始终没有参与这热闹气氛。 他一贯游离于喧嚣之外。 包厢里有人唱歌,有人打牌,有人拿了个骰盅过来,赌一块两块无伤大雅的小小刺激。 而晏斯时,始终坐在长沙发的最角落。 他从羽绒服口袋里摸出ipod,插上耳机,低头,摁了几下按键,而后脱掉了羽绒服,放在身旁,将ipod揣进了卫衣口袋里。 像构建了一重无形结界,再也不会有人能靠近她。 欧阳婧受了挫,一直坐在那儿,林清晓喊她唱歌,她也没心情。 她这样盛装而来,又有一把可以参加校园十大的好歌声,可在今晚,没有发挥一点用处。 欧阳婧父母管得严,家里有门禁,待到快九点钟,不得不走了。 “不再唱一会儿么?”林清晓起身,准备送她。 欧阳婧摇摇头,又往晏斯时那儿瞥了一眼,半是不甘半是遗憾,“……我爸的车快到楼下了。” “那我送你下去吧。” 林清晓送完欧阳婧之后,回到了包厢,在夏漓身旁坐下,从袋子里挑拣了一包零食拆开。 似是感叹,她说:“还好,我喜欢的不是什么风云人物,不然我也得委屈死。” 夏漓不知道该说什么。 喜欢很多人喜欢的人,一旦有委屈的心情,那不就是输了么。 她好像从来不觉得委屈,因为从始至终,就不抱有对方会有所回应的期待。 “说实话……”林清晓转头往晏斯时那儿看了一眼,其实离得挺远,但她还是稍稍压低了声音,“他在北城那样的大城市里,不知道见过多少优秀的女生,我们明中的这些,他真的会看得上眼么?” “……我觉得他应该不是这样傲慢的人,不会用看不看得上这种标准去衡量别人。”夏漓认真地说,“我感觉他只是单纯的不感兴趣而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