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李信闯入了一片桃花林中。 此地气候有异,未到花期, 桃花却大簇大簇地盛放。郎君闯进来, 惊了桃林, 大片大片的飞花在空中扬起,纷纷洒落若雨若雾。青山悠悠,绿水银池,花瓣肆意地飞洒,漫空银光都被罩上一层水雾般的红色。那般的明艳,那样的灼烈。 李信抬头,发现自己被周围密密的桃红色包围。他在一瞬间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惊艳,仰头凝望着天上飘浮着的落红。 李信腾空跃起,飞上枝头。他身下的马尚没有跟上他这么快的反应,继续闷着头往前奔跑。李信跳到了树上,伸手折了一大簇桃花。他在桃林中飞纵,尽可能地挑选着好看的花朵。郎君再飒飒然从桃树上跳下来时,正好重新落到了往前奔了十来丈的骏马身上。他将手里的桃花枝给骏马闻一闻,马扬着前蹄,重重打了一个喷嚏。 半空中又有苍鹰盘旋叫着,俯冲下来扑向李信。 李信大笑。 笑声在桃林传开,震荡得花落得更为飒飒了。 在寒夜疾行数里,李信终在后半夜赶回了后方女眷的住所。大军在前方压阵,闻蝉等女眷在后方慢悠悠地跟随,行得没有前方那样快。李信已经率军打到了蓟县城下,闻蝉尚留在幽州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停留。李信下马,捧着怀中的桃花,顶着一众仆从惊疑的目光,毫无压力地一径往自己的房舍寻去。 李信不在的时候,青竹等侍女会陪在屋中睡,睡于外间,以防翁主有事可传唤。但闻蝉与李信成亲后,因为李信不喜,这些女郎夜间就免了这项工作,自去睡个囫囵觉。今晚,青竹等女并没有睡在外间陪翁主,因早上发出信函时,诸女已经料到李二郎当晚会赶回来。当李信当真牵马回来时,诸女为翁主而欣喜,硬熬着守了大半夜的疲惫一扫而空,向李二郎欠身行礼后,各自回去睡觉了。 李信身法轻盈地进了屋,关上门,便往内室摸去。帷帐放下来,他站在床榻外,隐约看到帷帐内女郎影影绰绰侧睡着的身影。李信看了半天后,蹑手蹑脚去外头,先找到花瓶把怀里的花插好,好第二日给闻蝉欣赏。他插完花后,回到里间床榻前,掀开了帘子。 夜光低垂,照在床上。帷帐用月钩挂起来后,那泻银一般的温柔白光,便落在了闭目沉睡的女郎身上。 李信屈腿跪坐在了地上,手撑着床板。他倾身趴在床头,赞叹着自己妻子的美貌: 榻上女郎长发乌黑若云,披散于枕上。她侧身睡着,银光正好浮于面上,流水一样波动。闻蝉姿色秀丽,柳眉杏眼桃腮,睫毛浓长,唇瓣水红。其灼灼艳艳,比桃花还要好看。她这样明艳温婉,比少时又多了几分大气。 李信看着她,就满是欣喜,就觉得自己赶了一晚上的路,是应该的。 他又想去看她的小腹。盖着锦被,能看到闻蝉穿的薄薄蝉衣。李信将手伸入她的被衾中,去摸她的小腹。隔着一道薄衫,他抚摸她的小腹,只觉得那般平坦。李信心中惊叹,摸了又摸,觉得这么平,真的会怀孕? 他再算了算时间,心中自鸣得意。觉得自己真是厉害,统共也没跟闻蝉睡过几次,就让她怀孕了。 摸一摸也无法满足李信。 李信干脆头也埋过去,埋入黑乎乎的被窝中。他喘着气,手渗着汗,哆哆嗦嗦地去解闻蝉的里衣,想要亲自看一看。他还怕惊醒了闻蝉,自己埋入被衾中一通乱摸,碰着衣带,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李信浑身燥热,呼吸粗重,聚精会神地盯着黑暗中的目的地…… 被衾突然被一把掀开。 伴随着闻蝉充满困扰的软绵绵声音:“你在干什么?” 光一下子亮了起来,闻蝉被李信从睡梦中惊醒。她本来就和青竹猜李信晚上会回来,只不过等了前半夜也没等到,就睡去了。这一睡也睡得不甚踏实,昏昏沉沉,半睡半醒。忽然间感觉被人动手动脚,腰腹被人掐了一把又一把。像是一把刷子一样来来回回地折腾,弄得她开始不自在。睁开眼,闻蝉没有给夜里的被突袭吓住——她现在已经习惯李信身上的气息。她单单被郎君偷偷摸摸地爬她被窝、解她衣衫的动作给弄得哭笑不得。 闻蝉垂下眼皮,与李信扬起来的眼睛对上。秀美的女郎心口软如春水,对他眨眨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