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不会。如果是太子,宁王怎么能和太子合作?太子也要杀他啊!” 程太尉停下了脚步,回过身,看着身后的女郎。 他看着这个仪态万千的女郎。本来不想与女儿多说,但总怕这个冒进的女儿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沉默了半天,才道,“这天下皇子,谁又不想杀谁呢?” 程漪:“……!” 她身子一晃,靠上一旁的栏柱。她看父亲与她对视,沉着的面孔下,那颗庞大的野心,正在蠢蠢欲动。她父亲武人出身,身材魁梧英挺,像天一样顶着这个家的顶梁柱。然到这一刻,电光火石之间,程漪才看明白父亲的心思——他暗地里投靠太子,同时默认女儿投靠定王。 他脚踩两只船,他最想要的,只是未来皇位上的那个人,与他一条心而已! 或者,他还想要的更多…… 程漪出了一身冷汗。她目呲欲裂,想要了父亲想要的一些东西。她又不敢深想,更不敢说出来。她靠着廊柱,只恳求般喃喃自语,“阿父……” 程太尉说,“好了,五娘。朝政上的事,你少操心。你还是多去陪陪定王吧,他这些天不好受。你现在最重要的事,也不过是让他跟你同心。你现在最应该忙碌的,是准备你们二人的定亲礼。其他的,跟你无关,你也别多想了。身为女儿家,你嫁个疼你的夫君就够了。” 程漪看着她父亲在游廊半边阳光影子里走远。 她闭了眼,心想:嫁人……让定王更喜欢自己……难道这就是她一生的宿命吗? 她就非要嫁给定王,才能得到想要的权力吗?她就非要成为定王妃,乃至未来的皇后,才能摆脱父亲的控制吗? 程漪长指甲掐进了手心,脑海里,再次冒出江照白的话——“拿自己的身体,换你想要的地位,好用来制衡我。你不觉得可笑吗?” 她心想,你这种没有心的人,你懂什么?! 但是她又不自觉地想到江三郎和舞阳翁主站在一起的画面。 她这几天,总是想起那两人在一起的画面。想自己光是见到就这么一次,而背地里,江三郎不知道多喜欢那位翁主。而她每多想一次,心里对闻蝉就嫉恨一分。 为什么江三郎放弃自己,却选择闻蝉?! 因为闻蝉更傻更天真更好骗吗?! 程漪咬红了唇,心里发抖。她想我要为了权力去迎合定王,而江三郎却和闻蝉那么好……她又是愤怒,又是自悔,还带着一腔浓烈恨意。父亲的摆弄,定王的软弱,江三郎的无情……一切,都被她聚到了、放大到了闻蝉身上。 她真是厌恶这种天生什么都有、什么都唾手可得的人!她真想毁掉舞阳翁主! “舞阳翁主啊……”女郎轻声呢喃。 “舞阳翁主啊……”同一时刻,丘林脱里在大楚给他们安排的置中房舍里徘徊,下属乃颜低着头站一边,看丘林脱里已经在屋中转了好久。 丘林脱里脸上表情很精彩,时而猜疑,时而兴奋,时而嗜血。他自己想了半天后,忍不住想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乃颜分享自己的新秘密,“那个舞阳翁主,真正身份恐怕没她表面上那么高贵哈哈!我总觉得她是咱们阿斯兰左大都尉的亲女儿!算算年龄,她出生那会儿,左大都尉要是在大楚的话,那就没差了!” 乃颜沉默着听丘林脱里兴奋无比地指手画脚。他心里惊讶,激动之情却没有丘林脱里多。 阿斯兰左大都尉年轻时,是否在大楚待过呢?他们都不知道……他们跟随大都尉的时候,大都尉已经从了军,已经开始打仗了…… 乃颜还没有想完,就见脱里面上露出狠意,眼里却带着浓浓笑意,“不管阿斯兰左大都尉十五年前到底是不是身处大楚,这个舞阳翁主,咱们都要让她变成左大都尉的女儿!就凭这两人相似的脸,我不信谁看了,会觉得他们没关系!左大都尉定然也不会反对这个主意……打击大楚的好机会啊哈哈哈……” 他们蛮族人待在置中用他们的语言说话,在屋里笑得房梁都跟着你震动。外头办事的大楚官员都躲得极为远,不想招惹他们。尤其是大楚朝廷派来的译者们,一个比一个文弱,看到这些五大三粗的野蛮人,更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