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仅有身边一灯相伴。 闻蝉不舒服地动了动紧靠着少年的身子,蹙眉,“你什么东西顶着我?好难受。” 她觉得李信心情正非常好,不会说她。而她被腰后那一直顶着的物件又实在硌得不舒服,便伸手去摸那又粗又硬的东西。 李信被她的天真无邪笑得前仰后合,“你乱摸什么?你这胆子也真是大,敢在郎君的身上摸来摸去,就不怕摸着不该摸的东西?” 闻蝉已经想要去翻他袖子了。 闻言回头,对上少年的痞笑,疑惑问,“我不该摸到什么?”她撇撇嘴,质疑地看他一眼,“你这么穷,你身上能有什么宝贵东西,是我不能摸的?我才看不上呢。就是你一直顶着我,我不舒服。” 李信无语凝噎、一脸纠结地看着她:“……” 黄段子没法被人欣赏。 小娘子单纯傻缺一脸懵懂。 哪个都让他非常的无话可说。 而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也没什么特别想护住她那份“单蠢”心的想法。要是闻蝉什么都不知道,在别的郎君身上也这么摸,李信吐血的心都有了。 李信望着她那充满求知欲的飞扬杏眼,笑了,“你摸,你摸,你随便摸。” 闻蝉:“……” 他改口改得这么快,这么随便,闻蝉反而不敢摸了。 李信笑一声,不逗她玩了,主动从怀中掏出一竹卷来,“喏,就是这个。” 闻蝉诧异满满,“你出来,还带着竹简?!”她用全新的景仰眼神看李信,“你这么用功,真让我惭愧。” 李信听出了她话里的挤兑讽刺之意,全不当回事,还凶她,“你当然应该愧疚。来,知知,帮我看看这个字写得对不对,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闻蝉就着灯笼看一眼他指着的竹简上的字,对他的文盲程度颇为服气,“你少写了三个撇啊!” 李信说,“难怪我怎么看怎么别扭呢。” 他又神通广大的,从怀里掏出了笔墨,开始改字了。 闻蝉木然地看着他。 而他写了半天,估计又被难住了,干脆把笔往她手里一放,说,“我念你写。” 闻蝉扫一眼他已经写了的东西,骇了一跳:他这份书,写的是救灾事宜,非常详细。虽然他的字缺胳膊少腿还很不美观,但逻辑思路非常的清晰。闻蝉捧着这么一份竹简,就好像捧着昔日她阿父的奏折一样。 一重大山压下来,她手都开始抖了,“……我写,合适吗?” 责任重大,她担当不起啊。 李信却以为她是不情愿帮他,便又威胁又哄,“你二姊不是让你练字吗?我好不容易带你来玩,回头她又数落咱们。你就把这当练字,回头,又玩了,字也写好了。你二姊多佩服我啊!就愿意让我带你出来了!” 闻蝉:“……呸!” 李信真是想多了。她二姊永远不会同意的。 但是李信这个目不识丁的人,把这么个重担交到自己手里,闻蝉还是心里感动又高兴。毕竟她从来就没被人托付重任过,她耍着笔,开始听李信说话,“近期流民纷多,于城外徘徊,建议官寺主动疏通。否则时日长久……” 事后,传遍于会稽官员高层的“告府君书”,便诞生于此夜。 此夜绵长,少年们并肩俯瞰万里河山。 次日天亮,冬日清晨暖煦清寒,少年们还了灯笼,才回去府中。 之后五日,雪灾爆发,流民暴动欲进城,许多百姓受伤。李信便再寻不到踪迹,而是和官寺的人,一同去料理那些事了。 他没有再来找闻蝉玩。 闻蝉却于一晚,被叫去二姊那里。二姊吩咐她,“阿父阿母来了信,我们明日动身回京。” 回京的日子,已经无法再推了。闻蝉连反驳的借口都没有,只能应下。 明天么…… ☆、55|1.0.9 宁王妃一家与舞阳翁主要回长安的事,决定做的非常突然。闻姝姊妹去跟府上长辈说时,其他人反应还好,倒是她们的姑姑闻蓉最吃惊,最舍不得。闻蓉特别想闻蝉能留下来,干脆留在会稽过年好了。 但被闻姝拒绝。 这个妹妹呢,离家出走小半年,过年还要留在别人家,像什么样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