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 闻蝉鼓起勇气,“……我留了书啊,我故意找四婶,就是为了不让你们担心啊。” “那你不会正面说!非要逃跑!” 闻蝉在二姊的凛冽气势中,气场颇为微弱。但是微弱中,她小脸煞白,仍然没有被打倒。她的那点儿勇气,居然还在,“我说了你们就不会让我走了啊。你们天天说外头乱,说我小,不让我离开长安。我的好姐妹们她们都出去玩过,就我没有……” 闻姝深吸口气,更是心累了。她沉着脸问,“所以你是为了玩才离家出走?你能不能成熟点?” “不不不,我是有正当事的。我是、是……”闻蝉在二姊的冷眼下,有一点儿结巴。主要也是因为她的正经事没怎么做,闻姝越看她,她越心虚。 闻姝已经站了起来,走向妹妹。她身量挺高,正好够她俯视才十四岁的妹妹,带给妹妹压力。她一步步走向妹妹,“你的正经事是什么?嗯?说不出个章程,看我不收拾你!” “我是为了找、找、找……” 一道清冽的声音,在闻蝉身后响起,带着笑意般好心提醒,“找男人?” 屋中闻姝并闻蝉一起怔住:“……” 闻蝉扭头,看到她身后的门开了,一玉冠长袍青年站在门口,眸里含笑。他身形有些瘦,俊秀的面孔也是让人一看,觉得他生着病。但是当他站在门口,笑看着闻蝉时,闻蝉眼睛就亮了,扑过去,“姊姊姊夫!” 少女紧抓住青年的袖子,躲到青年身后,小声,“二姊要打我……” 张染笑,“没事,别怕她。” 他笑着去看屋中那位女郎,而女郎被闻蝉这番见到“救命恩人”的表现一刺激,脸色更难看了。原本闻姝顾忌着妹妹长大了,不想打她了。没想到妹妹对她“寄予厚望”,她不打她一顿,简直说不过去…… 闻姝大步走过来,“你让开!小蝉,你给我出来!别以为躲你姊夫身后,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闻蝉自然不肯。 张染说,“阿姝,你别欺负小蝉了……” 闻姝脸如滴墨,阴沉着不应他,过来就欲拽出躲在宁王身后的妹妹。闻蝉与二姊躲着,反是中间的张染受了苦。他本来赶了路,身体就不适,被她们这对姐妹,吵得头都疼了。张染叹口气,他再不出手,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闻姝一手抓着宁王的胳膊,一手去拽宁王身后的闻蝉。闻蝉被二姊拖拽,紧张又害怕,扯着袖子往后。但是扯不动,她低头想咬二姊的手腕一口,迫二姊松手。闻姝一看她还敢咬人,更是生气,松开拽着张染的手…… 熟料就在她放开手这一档子,倒像是不小心往后推了一把,而她柔弱无比的夫君,就被她推倒了。哐的一声,摔倒向了木案与地砖。哗啦啦一案头书简,都砸向青年身上。 青年的脸色,当即就白了。 闻姝大惊:“夫君!”再顾不上教训妹妹,几步纵了过去,去扶被她挥倒的夫君。她看到张染的手碰到案头不知道哪里,居然被砸出了血,脸色变得格外慌乱。 闻蝉则连忙开门喊人。 闻姝正扶起张染,小心翼翼如面对贵重瓷器一般,“我不是有意推你的,你没事吧?” 张染手还流着血,却幽幽地看了闻姝一眼,叹口气。 闻姝:“……” 每当宁王流露出这个表情,她都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听到她夫君自怜自爱地长叹一声,“没事。自从为夫娶了你,就已经有被你动辄非打即骂的准备了。” 闻姝:“……” 什么叫“动辄非打即骂”?! 她什么时候打骂过他了? 他说的她像是悍妇一样!她只不过稍微用力了些,她只是松开了手,她没料到他脆弱到这个地步……闻姝忍气吞声,“下次不会这样了。” 闻蝉站门口,看到姊夫对她眨了下眼。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顿时笑了:姊夫真好!姊夫牺牲自己,可算是拦住她二姊了! 但是闻蝉的苦日子,也就此开始了。 宁王夫妻到来,李府扫榻以待。闻蝉的待遇一落千丈,之前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出门就出门。但自从她二姊来了,就把她拘在府里,罚她去写字了。闻蝉因为离家出走的事,被她二姊记在账上,天天写书简忏悔。 结果闻姝看了她的悔过书后,眉头蹙得更深了,“你这个字不行。怎么和我前年时看到你的字,没什么两样?你这两年就没练过字吗?给我练字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