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寒毛直竖,求生的本能让她挣得很厉害。她几次都有跳起的架势,又被少年轻而易举地拽回去。他都没用什么力气,伸手一拽她,她整个人都埋入了他怀里。 温香暖玉。 少年们在搏斗,身体不可避免地碰触,坚硬与柔软,一次次的,又追又躲。天应该很冷的,身上却出了汗,十指相扣间,也渗了水。面颊通红,异样的感觉划上心头,让心脏疾跳、血液奔放逆流,喷在对方面上的呼吸,也变得滚烫。 李信与她逗弄着,戏弄于她,看她害怕。他就想让她怕,让她知道惹怒自己的后果。 淫、贼,却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世上还有个词,叫“擦.枪走火”。 李信还是少年,十五岁大的小郎君。他有一腔旺盛蓬勃的精力与情感,比成熟的青年,更加炽热、强烈。他却并没有男人的欲.望。他对闻蝉的喜爱,始于她长得好看。他对她上心,始于她总躲着他,一会儿怕他,一会儿又敢反抗他。 少年时候的喜欢,很纯真、很干净、很热烈,却不夹杂目的性。李信喜欢闻蝉,就是想和她玩,想欺负她。 并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欺负”。他没有那种经历,也没有那种需求渴望。懵懂不解,常常觉得心头燥热,宣泄无解,却只是拉一拉女孩儿的手,就能得到满足。 然而此时,把女孩儿搂在怀里,看她在身下发抖。玉一样,雪一样,朦朦胧胧。乌黑长发撒在他臂弯间,水灵眸子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李信的手指头,开始出汗。 他静静地看着她,寒夜中,某种本能开始苏醒。让他盯着她,全身血液颤抖,眼眸一点点变暗…… 得停下来。 李信想。 身上伏趴的少年静了这么一瞬,可是这一瞬,让闻蝉比之前更怕他。他的眼睛暗下去,看她的眼光,像是一头狼、饥渴难耐地求着上好五花肉……女孩儿与生俱来的本能,羞耻与惶恐同时袭来,让她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呢? 对了,李信为什么欺负她? 因为她说对他没感情,说骗他。 心头极乱中,听到少年微哑的、有些忍耐的声音,“知知,你不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转移下他的注意力吧。 不然……望着身下骨架纤细的女孩儿,花一般地绽放。李信僵硬着,真有蹂-躏毁灭的冲动。心头茫然,少年握紧拳头,要很用力,才能克制住那种破坏欲。 说点什么? 闻蝉抬头,看着他,眨巴着眼睛,很小声、很柔弱地说,“如果我说我没有利用你的感情,你还相信我吗?” 李信嘴角弯了弯,“说说看。” 这是闻蝉很危险的时期。 她心知肚明。 如果她不能让李信打消念头,她就完了。 少年抬着她窄小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羽毛般的呼吸,若有若无地喷在对方面上。这么近的距离,闻蝉颤抖地,看到少年秀丽的眉眼。 一阵恍惚。 她心想,他眼睛真好看。 小心地打量他的神色,闻蝉不习惯这个被压的姿势,好在他不动,让她能支支吾吾把话说完,“我其实……就是试探一下,你是否对我的喜爱很坚贞。我不是真的想抓你杀你赶你的。” 闻蝉勇敢仰视李信。她坚定的,都快把自己说服了——“事实证明,你是很坚贞的。” 李信面无表情。 闻蝉不知道他信不信,心情又忐忑又紧张。她小心地动了下肩,看到他眼睛更暗了,连忙僵着不敢乱动了。 李信带着粗茧的手,摸着她精致的面孔。他正经的不得了,“那你对感情坚贞吗?” 闻蝉没来得及回答,李信已经帮她回答了,“不坚贞。” 闻蝉:“……” 李信神情严肃,“非但不坚贞,还总想谋杀亲夫,毁掉婚约,好奔向自由的怀抱。” 闻蝉:“……” 李信在少女的心虚中,温柔地笑了一下,笑得闻蝉毛骨悚然。还要听他说,“你知道我原本对你做的什么打算吗?”停顿一下,颇有些故意的味道,“我会顾忌你的感受,在你点头后,才照我们约定的那样,娶你为妻。再之后,才与你生儿育女。” 娶娶娶娶娶?! 闻蝉满面苍白:……她不要! 她不要嫁他! 她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跟他撇清关系! 李信很强大,但是……她不喜欢他,也不要喜欢他。她是舞阳翁主,她的未来夫君,只能是江三郎那样才华高绝的人,绝不是李信这种无赖之徒! 李信看她那副心神不宁的鬼样子,就知道她又在心里骂自己了。扯下嘴角,少年一本正经地说,“但是你这么薄情寡义,实在让我伤心,我反悔了。” 闻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