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妆,出府时,明丽大方,门卫看傻了眼,心脏狂跳。 青竹小声提醒,“翁主,江三郎似乎对容貌并不关注……”不然您也不至于大老远地追过来。 闻蝉羞涩一笑,“当然,江三郎自不是以貌取人之人。他品性高雅,当是芝兰玉树,非一般人所能比。” 青竹:“……” 她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不过算了,翁主高兴就好。 傍晚时分,一辆马车停在了某道巷口。闻蝉娉娉袅袅地下了车,接过青竹提前为她准备的一包糕点,进了巷子里。 侍从们都守在巷外,舞阳翁主则在少人经过的巷中徘徊。 手中提着糕点,当做是自己买来的;一会儿江郎经过时,便可惊喜地与他打招呼,与他“他乡遇故交”。 一切都计划得很好。 闻蝉走入巷中,捂捂疾跳的心脏,有些迫不及待。 夕阳余光照入巷子,照在女孩儿纤长的身影上。她忽而有所感,一回头,看到巷头,走进来一位宽袍缓带的紫衣郎君。 那郎君逆着光,容貌看不清。但他身形颀长,玉带长绦,行走间沉静的步调、手中提着的酒,都宣示着他的身份。 日影葳蕤,岁月幽静,他慢慢走近,在夕阳余晖中发着光,有独特的韵味。 初冬的巷子里,少女低下头,余光看到他袍边翻滚的金色云海纹饰,渐渐放大,扑卷而来,这一切让她感到一种紧张的窒息感。 定定神,闻蝉摆出自己最好的仪姿,向他走去。 她不知道,在同一时间,一少年郎爬上墙头,意外而惊喜地看到了她。 李信坐在墙头,笑眯眯地迎接这天降的缘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二出场!李信出场! ☆、第17章 他与我同行 日暮西陲,巷子深处幽幽静静。那些闲杂人等,早在一开始,就被翁主的侍从们客气地请了出去,改走旁的路。为了不让人怀疑,连侍从他们也赶得远远的。 闻蝉以为,这条清幽的、深长的、望不到尽头的巷子,现在,只有自己和向自己走来的江三郎。 她心怀激荡,一目不敢错,盯着对面在日影移动中、渐渐清晰的郎君。 他缓缓地走来,风拂长身,袍袖若飞。他有清远如山的眉、宁静若湖的眼,他鼻子挺直,唇瓣红润。他看人时,总带着审度思量的神情,让人觉得有些严肃;可是他笑起来,眉目婉起,又有冬日阳光一样的熏暖灿然,无有烦恼。 江家三郎江照白,是江家最出色的儿郎,也是长安出众儿郎中的其中翘首。他策马走在长安玄武大街上,行事奔放的女儿们,都纷纷跑出去围观,丢花丢果给他。多少家的女儿,盼着江三郎回首,去聘了她们。 君子如兰,行事却算不得温润若水。他在长安时,曾任廷尉,银印青绶,掌朝廷刑狱审判之事。纨绔子弟们只听到他大名,就腿软。 他像是高傲的鹤,玉羽临霞,渊渚在下。让人凝望不住。 几个月前,江家因事遭厌,举家迁往岭南。江照白的廷尉官职也未能保住。闻蝉听说江三郎并没有跟家人去岭南,而是沿途,留在了会稽……当夜,闻蝉翻着自家的家族谱,总算想起,姑姑嫁的李家,似乎就是会稽名门。 她觉得,这是她的机会。 十步…… 九步…… 五步…… 三步…… 江照白的面容,在少女澄澈的眼中,越来越清晰。她心脏咚咚跳,她计划了好久今天的“重逢”,她容貌最美,仪态最端,她要扬起自己最好看的笑容,要露出最适合的讶然表情,问他一声,“江三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