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二郎还活着……” 李家一众儿郎们,头顶总是压着一个所谓“二郎”,激励着他们。传言那位丢失的幼子,三岁就能背不少书、习不少字,走丢前,他已经是李家公认的神童了。 人见人爱。 人见人夸。 李晔常想着:也许那位堂哥,并没有长辈口中说的那么聪明。长辈可惜他,不过是遗憾曾经的错误。错误不能再犯,却也无法挽回。也许那位堂哥长大,也泯然众人,不比自己强多少。 也许…… 也许…… “三表哥?”闻蝉疑惑地看着他。 李晔目中闪了闪,回过了神,颇为不好意思地冲闻蝉笑了笑,觉得失礼。 闻蝉看他半天,想了一会儿,大度地原谅了他的走神。 她想,这就是李家的心病吧? 为了一个不知是生是死的孩子,伯母病了,李晔看起来,病得也不轻。 她想着这些事。 李晔以为还不能说服她,就又玩笑般地加一句,“翁主实在不用多虑。其实,我们家能用到的人,都被伯母拉去跳过大神。你慢慢的,就习惯了。” 闻蝉:“……” 李晔看她表情,笑了,“是真的。”补充,“已经嫁出去的大姊跳过,我跳过,四妹跳过,连五郎也跳过。就是伯父,也被伯母撺掇着跳过大神。府上上上下下,都被伯母折腾了个遍。想想有这么多人陪着你,有没有好受点?” 闻蝉快惊呆了:“……” 她长在长安,自来被父母保护得很好。大约怕她多想,父母从不在她跟前说姑姑一家的事。她到现在,才知道姑姑病得有多严重,不觉忧心。 却也不想做出悲春伤秋状。 闻蝉偏头笑问,“那老县君(你家祖母)跳过没?” 她一笑,当真是满园冬意中的唯一暖色,明明亮亮,酥酥软软,让人一径过电般,醉到心坎中去。 李晔心跳快两拍,勉强定了定神。他想逗她开心,便道,“都跳过,可惜你没有早来两年,不然就能看到大母跳大神的盛况了。” 闻蝉果然被逗笑。 笑得李晔跟着心中快活,盼着她的美丽多多停留。 但闻蝉转念一想,侧头看到还躲着她的灌木丛后的李伊宁,便下定了决心,回去找姑母,说愿意跳大神去。同时,她还要往长安去信,央求阿母进宫,求陛下派几名侍医,过来给姑姑诊诊。 闻蝉怀着满腔心愿,打算回去找正在吃药的姑姑。但她反身走了一半,想起一事,又扭过脸来,问李晔,“三表哥,那你们都是怎么找的二表哥啊?是拿的信物还是什么?” 李晔怔了下,猜测闻蝉是想帮忙,然而……少年眸子躲闪了一下,“这个,翁主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了,也没什么办法。” 闻蝉侧立而望,徐风吹拂她的面颊,和她清亮的眸子,星辰一样熠熠夺目。 李晔败下阵下,走向她,很小声地说道,“是这样。堂哥的后腰间,有火焰样的胎记。”少年看着女孩儿,唇角噙笑,调侃道,“你就算知道,也没什么用啊,不是吗?” 闻蝉:“……” 是的,知道了也没用。 她总不能见到一个郎君,就让人脱衣服,看人家的后腰吧。人家要以为她是女色.鬼了。 除非她和男人那什么,才能在床上脱了人家衣服,去看人家后腰。 脱男人衣服……看男人后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