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生,要他把爷的名字添上去还不简单?” 花月转头就走。 “嗳——”他连忙将人拉住,眉眼软下来,甚为尴尬地道,“你怎么比我爹还精。” 胸口闷着一团气,花月冷声道:“这也不是头一回被公子算计。” 完了,这是要新账旧账一起算? 李景允轻吸一口气,将她拥进怀里柔声哄:“当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万一没考好,爷也不想丢这个人那。你看看,武试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爷身上没少落新伤,从昨日傍晚到现在,爷还没合眼,就想着回来告罪。” “告罪?”她嗤笑,“三爷的规矩,向来是先骗着,骗不过了再认错,哪会一上来就告罪的。” 还挺了解他嘿。 李景允乐了一瞬,又变成一脸痛心:“你怎么只在意这个,都不在意爷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 腮帮子鼓了鼓,花月就着他拉着的手,将他带回东院,取水净面,然后用被子将他按进了床榻。 “公子好生休息。”她低头行礼,“妾身去看看前庭。” 说罢起身,毫不留恋地走了。 房门“啪”地合上,李景允捏着被子愕然地咋舌。 他走的时候还是个甜软的小狗子,回来怎么就变成一头龇牙的恶犬了? 武试夺魁是李景允筹谋已久的一件事,混迹市井,虽也能有家财万贯,但始终少些倚仗。太子给他谋的官职有禁锢,李守天给他安排的散令不自由,他想要的东西,还是要自己去拿才合适。 实在困倦,李景允也来不及多想,打算先闭目找回些精神,再与她说道。 文武状元都在这一天放榜公布,周和朔从一堆杂事之中抬头,就听闻了李府传来的邸报。 “这李三公子,也是能耐。”属官与他闲话,“往几年武试,都有个榜眼探花的,可这回那几个,在与他交手之后都伤重下不来床,殿试只他一人去的。陛下看见他,龙颜大悦,在殿上就赏了好些东西,想必接下来也会委以重任。” 周和朔哼笑:“到底是本宫看重的人。” 不过没一会儿,他又有些不悦:“这事,景允没提前来禀本宫。” “何止是殿下您,连李将军都不知道,府上闹了好一阵呢。”属官摇头,“三公子独来独往的,向来没几个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也好,他若有了官职,对殿下来说也是好事。” 李景允若受了他给的官职,那对他来说自然是好事,可他没有。 周和朔眯眼,想起很久以前的栖凤楼,那人倚在细雨连绵的花窗边,转着玉扇同他笑:“我散漫惯了,哪里吃得练兵场里的苦?家里还有二哥为国尽忠,我躲在他后头,总也有两分清闲可偷。” 偷清闲偷成了殿上钦点的状元。 眉头微紧,周和朔垂眼道:“本宫也该去送个贺礼。” 第55章 三爷这张嘴 往日门庭森严的将军府,如今倒是大门敞开迎八方来客,金丝红绸的灯笼往外挂了两排,殷花月就站在灯笼下头,低声吩咐奴仆记上宾客名姓和贺礼名目。 前头李家的叔叔婶婶都帮着在张罗宴席,需要她操忙的事不多,她低眸看着桌上那一张又一张的红纸,略微有些走神。 她原以为李景允是想明哲保身,所以才在长公主和太子的拉扯里给自己寻了个全身而退的路子,可没想到的是,他不当那稳妥的散令,却偏要在这朝局混乱的时候当出头鸟。 武状元与文状元不同,当朝文臣济济,就算金榜题名,也未必会有高官厚禄。可武状元就不同了,东宫禁卫出事在前,御林军混乱权势在后,李景允打小得皇帝赏识,皇帝会轻易放过这个可以倚仗的武将? 眉心微拢,花月捏着衣袖,轻轻叹了口气。 前头报客名的奴才突然噤了声,四下一凛,齐齐地往地上跪,花月反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