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落站着没动,一双眼平视前方,只在她经过他身侧的时候低声道:“你早晚会明白,我没有骗过你。” 罗盘上的铜针被风吹动,哗啦啦指向了一个坎字,花月瞥了一眼,没有应声,裙摆在风里一扯,卷着的边儿划了个弧,轻飘飘地就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热闹的京兆尹府很快就被远远抛在了身后,李景允带着她回了将军府,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花月看着,只当他是在想韩霜的事,乖巧地保持了安静,直到回到东院主屋,她才上前替他褪了外袍。 “将军应该知道了今日之事。”将外袍挂去一旁的屏风上,花月低声地与他禀告,“所以待会儿,您也许还要再去一趟书房。” 面前的人没应声,朝着窗外站着,墨瞳微微眯起来,似乎在想事情。 知道他情绪不高,花月噤了声,轻手轻脚地就想退出去。 结果,刚将门打开一条缝,身后就突然伸过来一只手,越过她的头顶,“啪”地将门合上了。 花月一愣,肩膀跟着就是一紧。 身子被翻转过来,狠狠抵在了门扇上,她抬头,正好看见他覆下来的脸。 李景允的下颔线条很是优雅好看,尤其是侧仰着压上来的时候,像远山连天,勾人心魂。可那双眼睛里沉甸甸的,半分光也透不出来。 呼吸间尚有酒香盈盈,他张口抵开她的唇齿,温柔又暴戾地吻她,粗粝的手掌撑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交叠穿插,死死扣紧。 花月闷哼了一声,想躲,可下一瞬,这人捏住了她的下巴,更深地纠缠她。 靡靡的动静在这空寂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花月耳根渐红,微恼地挣扎,力气大起来连自己都不顾。 于是就听得“咔”地一声响,她手指一痛,眉心骤然拢起。 身上这人动作僵了僵,终于离开了她的唇瓣,一双眼幽深地看下来,带着七分恼恨和两分慌张:“乱动什么?” 花月无奈:“公子,山鸡被杀之前还会扑腾两下,您突然……还不让妾身动一动?” 她的眼眸还是那么干净,半分情欲也没有,轻轻柔柔的语调,像指腹抹出来的琵琶声,落在人心口,又痒又麻。 喉结动了动,他低咒了一声。 门外有奴仆洒扫路过,怀里这人身子骤然紧绷,贴着门一动不动,一双眼紧张地瞪着他。 他视若无睹,只将她手从背后拉出来,没好气地问:“拧哪儿了?” 脸上发热,花月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小指动了动。 李景允低眼看下去,摸着她的指骨一节一节地轻轻按揉,确定没有拧伤,才又冷哼一声,重新凑近她。 “公子。”她有些哭笑不得,“妾身能不能问一句为什么?” 眉梢痞气地挑了挑,他看着她的眼睛,低沉地道:“猜。” 花月为难极了,将他生气前后的事仔细想了一遍,试探地道:“沈大人说今日之事与韩小姐有关,您在生气?” 雪白的虎牙露出来,狠狠地咬住她颈边嫩肉,花月“啊”了一声,余光瞥见外头晃动的人影,又连忙伸手将自己的嘴给捂住,琥珀色的眼眸惊慌地乱转,身子也不停地挣扎。 “猜错了,再猜。”身上这极不讲道理的孽障咬过瘾了,下巴抵在她耳侧,懒洋洋地箍住她的腰身。 花月很想发火,可一眼看进他那黑不见底的眼眸里,这火也发不出来。挣扎无果,她自暴自弃地道:“那您就是对沈大人有意见,顺带迁怒于妾身。” 他在她耳边嗤笑了一声,喷出来的气息洒在她耳蜗里,她右臂上跟着就起了一层颤栗。M.hzgjJx.cOm